這麼滑?
我都懵了!
這趟通風道的四壁都是貼著大理石,打磨的相當不錯,用手電筒照進去的時候大理石麵兒上的都反光,看上去應該是比較滑的,但我覺得好歹也塵封了上萬年的時間了,這些大理石也就是皮兒上光,下麵估摸著早就已經破壞的差不多了,再滑又能滑到哪裡去?
結果,事實與我的猜想大相徑庭!
“小天哥,還愣著乾什麼?上啊!”
張金牙在我屁股後麵催促道:“你這再愣一會兒胖子都不知道乾到哪裡去了,他那一身肥肉的鑽進了這裡頭,那簡直就是黃鼠狼鑽進了套子,沒一點兒反抗的餘地啊,動都沒法兒動,真出個什麼意外,隻能硬著頭皮等死!”
這倒是實話!
胖子那體格子一進通風道,可是連個活動的空間都沒有,安全全指著我跟在他後麵給他保障呢,要是我下去的晚了,跟不上他,指不定出什麼岔子呢!
當下我也不敢在上麵繼續磨嘰了,把背包摘下抱在懷裡,然後順著那通風道就鑽了進去。
這一鑽進去不要緊,我終於明白這裡麵為什麼滑了!
水!
沒錯,這些大理石上麵有水!
整個通風道裡特彆潮濕,陰冷陰冷的,原本就光滑的大理石麵兒上全都是水汽,再加上整條通風道是傾斜向下的,裡頭能不滑嗎?我這一屁股坐上去,登時就感覺屁股後頭全濕了,皮肉一涼,然後整個人“哧溜”一下就朝下躥去,速度特彆快,我的心也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裡,不禁“啊”的驚叫了一聲,一溜煙就朝下麵劃出了上百米,所過之處身上沾滿了冷冰冰的水珠,到最後衣服都濕透了,更是沁到了背部的傷口上。
還彆說,就特麼一個字兒——爽!
是真爽!
受過傷的人都知道,在傷口結痂掉落以後,會有那麼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傷口會一直發癢,我滿背的肉都被那條諸城暴龍舌頭上麵的倒刺給掛碎了,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傷口才愈合,現在正是傷口最養的時候,就跟貓抓似得
,那叫一個難受,如今往這大理石道裡麵一鑽,背部擦著地麵走,冰涼冰涼的,確實緩解了我背上的痛苦難耐,完全可以說是久旱逢甘霖,所以除了最開始的驚嚇以後,我還是比較享受這個過程的。
一轉眼,我就已經不知道在這通風道裡麵滑了多遠,總歸是離地麵很遠了,也不知道在我後麵下來的是誰!
就在我心沉入腹,心思剛剛安定下來的功夫,我全麵忽然傳來一連串“啊啊啊”的鬼叫聲!
這聲音我熟,正是胖子!
一聽胖子的鬼叫聲,我就知道我攆上胖子了!
這就奇了怪了,胖子比我先下來很久,而且他體格子大,俯衝的勢能也比我大的多,在這通風道裡麵速度應該比我快很多啊?怎麼可能被我追上呢!
聯想到胖子發出了那一連串的慘叫聲,我心裡冒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是胖子在通風道前麵遇到什麼意外了吧?
被卡住了?
這時候,胖子的鬼叫聲愈發的清晰了,顯然離我越來越近!
我心裡有些犯嘀咕,不敢耽擱,一邊下滑,一邊從腰間摘下了手電筒,我因為身材比較瘦削,所以在這通風道裡頭還多多少少有一些活動空間的,打開手電筒以後稍稍抬起了一些頭,弓著身子朝下麵照去,然後我就看清了胖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