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我這舉動來的突兀吧,而且一下子衝到了青衣和雲中子的中間,一時間弄的青衣和雲中子全都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就收手,要不然他們的手段全得落在我身上!
“葛家小子,你瘋了嗎?”
雲中子散去了手上凝聚出來的道門靈氣,撒開了指決,怒目圓睜,對著我就喝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嗎?”
就連青衣也是麵色鐵青,很顯然對我的行為不滿意。
但我這個時候卻顧不得那麼多了,眼睛一個勁兒的朝著入口往外麵瞅,試探性的問道:“婆婆,是你嗎?”
“咦?難不成碰到了熟人?”
外麵傳來了一道輕呼,然後,一張皺巴巴的老臉一點點的從黑暗中朝著入口湊了過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約莫用尖嘴猴腮這四個字來形容會比較恰當吧,臉皮子皺巴巴的,幾乎是皮包骨頭,眼窩深陷,兩隻眼睛在黑夜裡看著綠油油的,就像是草原上的狼一樣,而且腦袋上頂著兩個特彆大的角,就像是牛角一樣。
總歸,這張臉絕對當得起恐怖二字,尤其是當它一點點的從黑暗中探出,然後湊到了入口處的時候,我都能聽到曹小七那邊的有一個壯漢情不自禁的發出了“臥槽”這麼一聲近乎,曹貴更不堪,“媽呀”的慘叫了一聲就立馬往後退,就連青衣和雲中子都一下子朝後麵跳了去!
一時間,碉堡裡的人全都撤到了最後麵,全神戒備。
若說不怕的,恐怕也隻有我一個人了。
我是真的不害怕,隻有震驚,因為我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位鬼婆婆!
當初,在白羊峪的時候,大霧封山,入口懸棺,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和張震麟他們被懸棺裡的死人攆的無路可走,曾經進入一間破廟裡藏身。本來以為那就是一座簡簡單單的山間土地廟,沒想到竟然是苗人世代供奉土地圖騰的地方,裡麵居住著一個能力近乎通神的鬼婆婆!如果不是我用請神香買路,那一夜我們還真是玄乎了,不過那位鬼婆婆倒是也仗義,吃了我的香火供奉,竟然和沈夢琪對抗了一夜,愣是保了我們平安!
再後來,沈夢琪倒在了我的刀下,鬼婆婆帶著沈夢琪的靈媒離開了。
一彆後,我再沒見過鬼婆婆,沒想到如今倒是碰上了,一時間直愣愣的看著鬼婆婆,倒不是說她多順眼,而是看著她,我腦子裡就能清晰的想到沈夢琪清澈乾淨的臉蛋兒,心很痛,但是我卻迷戀這種感覺,仿佛僅僅是能想起她,就能衝淡一些我心裡的負罪感。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相處的刹那,可能帶來的就是永恒,記憶繚繞在心間,永遠不會死去。
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很短,卻偏偏在我的人生裡留下了一道不可抹殺的痕跡。
“原來是你小子!”
鬼婆婆也認出了我,嘀咕了一聲,沒有絲毫猶豫,一溜煙順著碉堡的入口鑽了進來,我這才發現她頗為狼狽,身上穿著的仍舊是那身黑色的苗人傳統服裝,頭發在腦袋上綁起了兩個大角,裝束和長角苗族是一模一樣的,看來她以前雖然說恨透了那些斷她香火供奉的苗人,但心裡其實還惦記著長角苗族,畢竟她是長角苗族供奉的土地奶,她已經有了歸屬感。隻不過,此刻她身上陰氣特彆不穩,衣服也有一些破碎,看上去挺虛弱的,明顯是遇到了難處。
啪!
我發愣的功夫,鬼婆婆老實不客氣的就在我後腦勺上呼了一巴掌,罵道:“臭小子,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拉上門,在貼上那些道家符籙啊!”
鬼婆婆這一罵,我才終於回過了神,連忙伸手把碉堡的門拉上,劈裡啪啦的把剛剛摘下來的封門符籙又貼了上去!
剛剛貼完,我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腳步聲特彆沉重,根本不像是活人在走路,而且應該就在這座碉堡附近,當時我就炸毛了,心說這鬼婆婆原來是在被臟東西攆著啊?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一個勁兒的祈禱可彆被發
現!
或許是我的祈禱感動了某位大神吧,外麵的腳步聲在碉堡附近徘徊了一會兒會,就漸漸遠去了,明顯外麵的臟東西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