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上沒有陽氣,所以腳後跟落不了地,沒法接地氣,所以它們裡麵道行高的是飄著走路,道行低的是踮著腳走路,腳跟不著地,腳就跟跳芭蕾舞一樣,完全都立起來了,看著多多少少有點滲人。
這四周的林子裡的黑影,走路全都是踮著腳、腳跟不著地,這擺明了都不是活人啊!
完蛋!
肯定是“睡過頭”了,鬼門關開了!
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鬼婆婆一眼,張嘴就像問話,結果想想我們現在不能開口
說話,一開口就散出陽氣招鬼的事實,我硬生生的又把所有的話全都憋回了肚子裡,在地上用半生不熟的苗文寫了幾個字——婆婆,我們怎麼辦?
鬼婆婆會說漢話,但是會不會漢語我就不知道了,但她守護了長角苗族那麼多年,古苗語絕對是懂得,所以我隻能用苗文問她。
果然,鬼婆婆瞧懂了我的字,淡淡說道:“還能怎麼辦?等剩下的那幾個人醒了就直接去那趟陰橋,看看能不能混不過去,咱們幾個就準備在蟒河裡麵泡著吧!小子,你可記住了,千萬彆說話,也彆回頭看,衝了肩膀上的陽火你也危險,懂不?陽人走陰橋,沒陽火挺不過去的!好在用了黃泉草,你們體內的陽氣被壓製住了,用鼻子呼吸沒事,彆張嘴就行了!”
鬼婆婆有些惆悵的朝四周看了一眼,歎息道:“還是有些遲了,你們昏迷的時間太久了,喊都喊不醒,一拖就拖到了現在,這時候過陰橋太危險了,陰橋之上,陰人爭路,碰到鬨人的小鬼,怕是還會和你們廝打起來,能不能過得去,真是懸!”
說此一頓,鬼婆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看了曹小七一眼,說道:“對了,你們家族那個慫包現在應該快醒來了,你快去把他拖回來吧,老婆子嫌棄他,就不去了,真是沒出息,三四十歲的人了,黃泉草一進肚子,立馬就屎尿齊流找地方方便,結果,脫了褲子蹲下去了卻因為身子凍麻了站不起來了,還喊老婆子去拉他一把,真當自個兒是祖宗,還得老婆子伺候他如廁?結果最後乾脆暈死在了自己的屎尿上
,坐的滿屁股都是,那等肮臟東西,我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鬼婆婆說的惡心,但我卻樂了——曹家的人又鬨出了大笑話?
如果不是不能張嘴的話,我絕對笑個底朝天,四周一瞅,果不其然,這曹家的人裡除了曹蘭死了,屍體撂在了一邊以外,還少了一個曹貴!
那麼,那位拉屎蹲下去站不起來,最後暈死在自己屎尿堆上的主兒就是曹貴嘍?
曹家的長輩鬨了笑話,這更有意思了,頭一回我看曹小七臉色不好看了起來,鐵青鐵青的,起身就去了鬼婆婆指的方向,過了不一會兒就把曹貴給帶了回來,彆說鬼婆婆嫌棄他,就連我都覺得這人惡心了,一回來滿身屎味,臭氣熏天的,整的我連忙朝旁邊挪了挪,心說這傻逼怎麼跟個豬似得,吃啥了這是,臭這樣不說,最後還拱了自己一身!
“行了,廢話彆說,趕緊過橋!”
鬼婆婆一看曹貴回來了,當時就擺了擺手,起身就在前麵走,我們在後麵跟著。
這一路上,我沒少看見行路的陰人,穿什麼時代衣服的都有,道行不高,麵容也不太猙獰,而且大都有老態,看上去應該是正常壽終的人,衣服也沒有格外華貴的,不出意外應該都是大楊村這些村子裡死去的先祖了,如今迷失徘徊在這裡。
我們混在陰人裡,一路前行,約莫又走了十多分鐘就出了這片林子,眼前也是
豁然開朗,“嘩啦啦”水聲不絕於耳,蟒河便出現在眼前了,隻不過河麵上籠罩著白色的大霧,在黑夜裡也看不清河裡的情況,不過所有來到這裡的陰人在離開小樹林以後,全都特彆一致的朝著我們右側走去,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我們右側百米開外的地方,然後一拐彎朝著大河走了去,轉眼就消失了!
“那趟陰橋就在那裡!”
鬼婆婆指著那些陰人消失的地方,沉聲道:“都跟著我,記住了,上了橋以後,不許回頭,不許說話,嘴也彆張,我會儘量走的慢一點,你們看我踩哪就踩哪,看我怎麼走就學著怎麼走,遇到不省事兒的小鬼鬨你們都給我忍著點,誰出了岔子丟了命老婆子可不管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