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愈戰愈狂,帶著我們這幫人迎著日本兵衝鋒的狂潮在逆衝,完全可以這麼說——我們是在挑戰這漫山遍野的鬼子兵!
不過好在這些鬼子兵的主要目標是那些國軍,不,或者應該說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國軍身後的龍首山,所以我們倒是沒有遭遇到圍攻。
這是很驚奇的一幕——十幾個大活人穿梭在鬼兵的狂潮裡,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對鬼兵充滿誘惑力的血肉香味,可竟然沒有一個鬼兵對這些“香噴噴”的血肉感興趣的,在它們的眼睛裡隻有橫亙在前麵的龍首山!!
好吧,不得不承認,我們被這些鬼子兵無視了,向著這些鬼子兵發起進攻以後,隻要是麵對麵朝我們衝過來的鬼子兵,全都被我們一刀刀砍翻在地,可就是這樣,四周的鬼子兵仍舊沒有過來圍攻我們!
他們…確實是接到了命令!
能看得出來,他們現在隻對龍首山感興趣,令行禁止,那個背後控製他們的存在讓他們乾什麼,他們就去乾什麼。
這樣對我們幾個來說倒是好事,怕就怕我們衝進來被鬼子兵圍攻,現在可好,我最起碼是沒有這樣的憂慮了,我們隻需放倒和我們麵對麵衝過來的陰兵就可以了。
這一路,我們披荊斬棘,完全是踩踏這鬼子兵的冤魂在前行,血戰十裡,最後好不容易才衝進了那片穀地!
這個時候,穀地裡的盤踞的所有鬼子兵幾乎都已經衝出去了,穀地邊緣的密林裡黑黢黢的,到處都是十分粗壯的大樹,地麵上飄蕩著一層薄薄的白色陰霧,樹林裡到處都是齊腰的灌木叢,安靜的讓人心裡發虛,隻有“呼呼”的陰風在呼嘯,就跟刀子似得,擦的人裸露在外麵的皮膚生疼。
不僅如此,林子裡麵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臊味道,那股味道挺特彆的,就像是風乾的糞便味道一樣。
“我去,這林子裡啥味了?”
大炮顯然也聞到了這股味道,嘀咕了一句,隨手把雲中子丟在了地上,甩了甩胳膊有些不滿的說道:“這老頭子看著乾巴巴的沒幾兩肉,咋的背在人身上這麼沉,都壓得老子肩膀麻了!”
不是那老頭子沉,是你早就體能過度透支了吧?
我心裡輕笑了一聲,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口氣從龍首山下衝到了這裡,血戰十裡地,都是我在開路,雖然殺氣越來越旺盛,但是體能卻難受的厲害,背上更是黏糊糊的,我估摸著傷口怕是又開始滲血了,這個時候兩條腿就跟灌了鉛一樣,基本上都有點提不起來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了些說話的欲望了,指了指雲中子,說道:“安全了,把他弄醒來吧!咱總不能一直背著他走,現在誰也沒那個能耐了!”
“昂!”
大炮怕是早就巴不得了,相當的粗暴,上去“啪啪”就是倆大嘴巴子,愣是直接給雲中子扇醒了。
雲中子這回受的打擊是真不小,醒來以後一言不發,靠在一棵大樹底下,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他的眼神已經不再渙散了,想來也已經恢複正常了。
他不說,我們也不說,主要是這種事情沒法兒安慰,喪子之痛,擱誰身上誰難受,外人說再多也沒啥用,那種痛苦根本就是在心臟上捅了一刀啊,傷口血淋淋的,誰都救不了他,隻能靠它自個兒!
一時間,我們幾個倒是全都沉默了下來,坐在這片林子裡默默恢複著體能,隻有粗重的喘息聲在樹林裡回蕩。
要說現在誰狀態最好,恐怕隻有楊建業了,他是陰人,不知疲倦,跟著我們一口氣跑了十裡地,仍舊不見累的,這時候我們在休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進入這片樹林以後就開始到處走動了,這瞧瞧,那看看,一張臉耷拉的就跟誰欠了他五百萬似得,不知道他到底在乾嘛,索性我們就不管了,各自休息各自的。
“不對勁!”
沒成想,我們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楊建業卻率先開口了,沉聲道:“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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