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越來越強烈!
最開始的時候,後背那種熱乎乎的感覺其實我已經察覺到了,隻不過那時候還以為是傷口崩裂了,血從繃帶上滲透了出來,所以黏黏糊糊的,很是難受,不過那功夫我都快累斷氣了,一直都是我在開路,當時整個人的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也就沒有過多關注,眼下楊建業一提起來,我這才察覺到背後的感覺似乎不太對勁了。
呼…
呼…
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我背後呼吸,正對著我吹熱氣,因為…我的衣服在拂動!!
媽的,該不會老子身後就有頭熊瞎子吧?
我當時整個人都炸毛了,感覺頭皮繃得緊緊地,頭發都一根根的立了起來,整個人如遭雷擊,就像個木偶一樣坐著——我是壓根兒不敢動啊!!
我雖然不像楊建業一樣,是山裡頭的老獵人,一天到晚和這些畜生打交道,但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常年在山區,好歹也是經驗人士了,叢林生活的經驗告訴我,遇到這些野獸的時候,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最好不要亂動!
因為你的一個動作,很有可能就會讓那些野獸產生不好的判斷,進而向你發起進攻!
譬如在路上碰到野狗的時候,你跑,它才會撲上來撕咬,如果你不跑,留下來跟他對峙的話,隻要不露出恐懼,甚至眼神比它更加凶惡,沒準兒過一會兒它也就離開了,動物的對峙就跟人與人之間的角力一樣,假如它盯著你的話,你退,就是示弱,它會立馬衝上來把你撕扯的血肉模糊,反而不動彈,它會因為摸不清楚你的深淺而退讓。
這是常識!
一般山林裡碰到野獸,永遠不要做第一個掉頭跑的人,誰第一個跑誰先死,作為一個聰明人,在不可力敵的情況下,隻需要站在原地等某個傻逼尖叫著逃竄即可,等野獸乾掉對方的時候,自己再跑,這樣就可以活下來了。
我想,正是因為我剛才不知情況,一直坐在原地沒動,所以,我身後的東西才沒動彈,如果我現在動了,簡直就是找死。
不需要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臉色一定非常非常難看,額頭上不知不覺就沁出了冷汗,簡直就跟下雨似得,稀裡嘩啦的就順著臉頰下來了,甚至有些已經進了眼睛裡了,一時間眼睛是酸澀難受,視線都有些模糊,牙齒乾脆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知道了自己身後不對勁,我真的是沒辦法淡定了,也沒辦法跟剛才一樣談笑風
生了。
約莫也是感覺到我忽然一下子不說話了有些不對勁了,所以楊建業他們忽然一下子全都將目光投放到了我身上。
“咦,小天哥,你剛不是問題還挺多的麼?咋的了這是?”
大炮也真是缺心眼兒,彆人約莫都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就他還盯著我一臉疑惑的問我:“你倒是說話啊,咱們該怎麼辦?到底走不走?你可是隊長!”
可以想象我那個時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麼?
幾萬頭草泥馬在狂奔!!
我真的是想一巴掌給大炮呼牆上去,摳都摳不出來的那種,無奈現在背後盯著個未知的恐怖家夥,根本不敢動彈!
好在,有聰明人!
約莫是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火藥“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撐開手裡的手電筒朝著我身後那一大叢密密麻麻的灌木叢照射了過去,然後,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火藥整個人就跟被雷劈了似得,當時就站在原地不動彈了,臉上的表情就跟見鬼了一樣!
不光是他,包括青衣他們,所有人都是渾身一哆嗦,明顯震驚到了極點!
甚至,我看到林青都情不自禁的抽出了驚蟄劍,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眾人這反應…
毋庸置疑了,現在肯定有什麼東西在我背後!
“媳婦!”
我懵逼了,弄不清身後的情況,也沒辦法貿然行動,於是隻能求助於花木蘭了:“能告訴我,我身後到底是啥麼?”
“是個…怪物!”
花木蘭的聲音都有些艱難:“很大很大,大到了不可想象,現在就探出了一個腦袋,距離你…大概有一米左右,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也認不出來,可能真的是那個楊建業說的人熊,我和你心意相通,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認為這種東西不太可能存在,但是…現在好像除了這個已經沒有彆的解釋了!反正,就我這點閱曆,我沒見過這樣的怪物!”
怪物…
花木蘭的形容讓我心裡更加突突了!
能讓她稱之為怪物,而且用大到了不可想象這種詞語來形容,恐怕真的是非常可怕了吧?
“小天,壯士斷腕,誓死一擊!”
花木蘭沉聲道:“它離你太近了,你除了自己,誰都靠不上,沒有遠程武器,誰出手,隻會加速它對你進去,你怕是難逃此劫!隻能趁著它現在對你沒什麼防備,正在靠近你,然後突然轉身,打它個措手不及,再抽身撤退!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
一米…
我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決定相信花木蘭對我身後情況的判斷,我的背後沒長眼睛,花木蘭就是我的眼睛!
當下,我的手不知不覺的就放在了百辟刀的刀柄上,雙腳也撐在地上逐漸改變了自己的姿勢,從坐慢慢改成了蹲的姿勢,這樣比較便於發力,準備一做好,我當時就大吼一聲以壯膽色,然後整個人轟然躍起,在半空中的時候就來了一個大轉身。
說實話,那一瞬,我根本沒看清我身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隻看見在黑黢黢的灌木叢中探出了一顆巨大的腦袋,光是那顆腦袋就已經跟大尺寸的汽車輪胎大小差不多了,被大片的陰影籠罩著,隻能看清大體輪廓,彆的卻是看不到了!
不過,我也不需要看清!
人在半空中的時候,我就使出吃奶勁揮動百辟刀朝那顆巨大的頭顱上招呼了過去,因為脫力的厲害,休息完以後再一次拚命的時候我的胳膊酸疼的相當厲害,這一刀出去遠遠沒有平時的水平,即便百辟刀斬金截玉不在話下,但威力大打折扣,落到那顆巨大的腦袋上以後,上手我就知道要不了對方的命,爆出了“鏗”的一聲脆響,明顯是劈在了骨頭上麵,好在破開了對方的皮毛,有一團熱乎乎的、疑似血液的東西就濺到了我臉上,異常腥臭。
然後,我借著這一刀劈出去以後傳遞回來的反震力道下,直接倒飛了出去,落在了三四米開外的地方,一屁股坐倒在地,摔得七葷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