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手握腰間長刀,雙眸直視那金身塑像,渾身繃得緊緊的,那金身塑像的悲苦表情落在我眼裡,隻覺無比怪異,十分紮眼,甚至隱隱刺的我眼珠子都有些發疼。
這金身塑像是一副典型的薩滿教薩滿的打扮,身上穿著少數民族特有的那種大袍子,和咱們漢家唐裝漢服還是有一些區彆的,唐裝漢服雖然也長,也寬大,但做的貴在一個精致,而這薩滿的大袍子則充滿了野性,穿的身上的感覺就像是一件垂落在地上的鬥篷一樣,事實上,在它的身後確實是帶著帽子的,應該是有著防雨帽簷的作用,那塑像的頭上就是扣著帽子的,不過這一切落在我眼裡,那是說不出的陰森與恐怖,尤其是它臉上掛著的那兩行血淚,就算是在生了黑鏽的金塑上都格外的搶眼,更是彆扭!
“小天,怎麼回事?”
張博文大概是看我表情凝重,隱約猜到了什麼,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已然做好了隨時暴起的準備,曹沅和媛也是一樣的,然後張博文才問我:“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
“那金塑裡麵…有東西!”
我有些艱難的說道:“是一個很詭異的生命體,我以前絕對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麼!”
我這麼一說,張博文他們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我想,這個生命的詭異程度,僅此一句話足以說明了,我這一路走來,雖然入這一行的時間短,但是眼力卻不差,魑魅魍魎,行屍走怪,所見頗多,其實它們的生命本質,不外乎便是陰陽而已,足以區分。
可是,眼前這個東西卻不一樣,陰中抱陽,陽中抱陰,極其詭異!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發現我們幾個人的身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顫抖。
不,準確的說,根本不是我們幾個在顫抖,而是這墓地的地麵在顫抖,大概是因為我們幾個過於緊張,身子繃的很硬的原因,所以在地麵顫抖的時候連帶著也跟上了,隻不過最開始的顫抖程度微乎其微,我們幾個一下子沒有察覺到罷了,隻能通過彼此的身體反應用眼睛看出一些。
不過,很快,我們幾個的感受就很強烈了。
因為地麵的顫抖在不斷加劇。
很快,我們的腳下就傳來了“轟隆隆”的轟鳴聲,仿佛有一頭可怕的野獸要從我們腳下破土而出一樣,正在瘋狂衝擊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土,就連墓地的那些石棺都受到
了影響,棺蓋落的不穩,“轟轟”的不斷在掀動。
“這是山河之力!”
張博文指著那金塑,陡然間大吼道:“這是山河之力,絕對沒錯,肯定是這裡麵的東西在調動山河之力!”
“嘗試著乾擾一下!”
我連忙喝道:“先和他對弈一盤,看看這東西的深淺!”
張博文沒說話,就是輕輕閉上了眼睛,明顯已經開始嘗試和這長白山裡的山河之靈進行溝通了,我們幾個也是跟著緊張,眼睛從始至終都遊離在張博文的臉上,希望能從他的神色變化間看到一絲半點的好消息。
不過很顯然,我們注定要失算,張博文的表現讓我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因為,他的眉頭輕輕蹙起,明顯顯得有些痛苦,原本就蒼白的臉愈發的蒼白了。
這情況…似乎不太妙!
如此的僵持大概持續了將近四五分鐘的樣子,張博文的臉色已經幾乎快透明了,然後就像是遭受到了重擊一樣,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猛然連退了三四步,大口喘著粗氣,滿是驚懼的看著那金塑,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然嘶啞到了極點:“好可怕,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對山河之靈
的掌控遠遠超越了我,幾乎是一麵倒的,山河之靈完全聽命於他,我在嘗試著溝通的時候,山河之靈根本不搭理我,後來,沒辦法了,我隻能嘗試著強行進行溝通,結果…那些山河之靈竟然給我來了個反戈一擊,畢竟是長白山龍脈的山河之靈啊,雖說不像中條山的龍脈那麼可怕,十多條龍一下子懟起來就連伏羲大帝那等存在都受不了,可也畢竟是龍脈的山河之靈,很不簡單,給我的這一下子挺狠的,當真是常年大雁終究難逃被啄瞎了眼的下場!”
這麼恐怖?竟能將山河之靈控製到這種程度,連山神都不認了?
日他祖宗!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毋庸置疑,絕對是極端強大的,從這山河之力的控製上就能看得出來!
這回可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怎麼辦?退?我沒退路!我姐姐還在前麵呢!
“你們快看,金塑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