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道人進去了,洛凰和墨桀我也沒必要讓他們繼續在天空中盤旋飛舞什麼的,這種事兒稍微露個麵給他們來個震懾就可以了,犯不上老讓他們在天空中一直飛啊飛的,他們終究是四方之神,不是搭台子唱大戲的醜角兒,今兒個能露麵已經是為了我放下身姿做的事情,也不能一直強求他們就這麼玩,人家給我三分薄麵,我也得回敬人家七分敬意不是?
所以,我便讓洛凰和墨桀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體裡麵。
他們兩個一消失,那些聖殿的魔法師們也就不那麼拘謹了,眼神也又一次放在了我的身上,隻不過,可能有墨桀和洛凰的原因,所以,他們的眼神裡麵沒有了之前那麼多的殺意,但防備還是沒有完全卸下的,一個個的眼睛不停在我和海瑟薇的身上逡巡著,就跟生怕我們會趁著大長老不在的時候弄出什麼幺蛾子一樣,搞的我都有點鬱悶了,心說你們特麼聖人一堆,我們兩個不就是那如來佛手掌裡頭的孫猴子?再能
蹦躂又能蹦躂到哪裡去呢?
索性,到後來我乾脆就不管他們了,任由他們如何的盯著,我自己倒是落了個怡然自得的樂趣。
最可憐的就是小比利了,這家夥墜地瞬間,衝擊力外加和我和海瑟薇還在他的身上,就他那小身板哪裡能受得住啊?幾乎是血濺當場!到現在都沒人管,到後來我有點看不下去了,就試探了一下他的生命氣息,發現早已經是氣若遊絲了,如果再不鳥他的話,恐怕到最後絕對就是必死無疑了。
我倒是還真覺得他就這麼死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可惜,大概也是一念之仁吧,就過度了一些力量給他,然後,狠狠的掐了掐的他身上的一些生死大穴,同時幫他把斷裂的骨頭也接起來了,這也是目前為止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一些事情了,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那就是他的造化了,沒辦法的事情,他的身子骨過於脆弱了,受到了那樣的重擊,在沒有足夠的醫療手段的情況下,隻能看命數了,修煉者也無法逆轉。
彆說,這家夥倒是還真是命硬,在血泊裡躺了半天,最後竟然愣是堅挺的活下來了,睜開雙眼的瞬間
,看到我和海瑟薇的時候還多多少少的有一些恐懼,不過很快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周圍的那些聖殿的魔法師身上,臉上的一下子綻放出了笑容,大概也是笑容牽動了傷口吧,所以疼的一個勁兒的吸涼氣。
可他對於這個卻不在乎,連忙朝著四周的聖殿魔法師揮手:“嗨,我沒死,快找人來幫幫我啊,我活下來了,哈哈,而且活著回家了,快讓我擺脫這兩個惡毒的魔鬼!”
然而,他的“家”似乎對他並不是很溫柔。
四周的聖殿魔法師紛紛扭過了頭不去看他。
比利愣住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不過最後還是殘留了一絲掛在了臉上,隻是看起來多多少少有點僵硬罷了,然後他就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是比利呀!”
還是沒人說話。
比利也終於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但他還是不肯放棄,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就朝著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聖殿魔法師走了過去,那個聖殿魔法師看起來有些年紀了,須發皆白,十分蒼老,隻不
過從眉目來看還算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人,比利可能平時也和這個魔法師比較要好一些,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這個人,走過去以後用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一把抓住了這老魔法師的衣袖,在那老魔法師的衣袖上留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然後他聲音略帶嘶啞的說道:“維克托大叔,您幫幫我?我現在受了很重的傷,需要您的幫助,那兩個人隻是兩個聖人以下的存在,您如果出手的話,他們一定不會不是您的對手,您可以救我。”
然而,這個老魔法師卻並沒有給出什麼回應,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衣袖抽了出來,眼神裡麵閃過了一絲與他的麵相格格不入的厭惡。
當時我很明顯的能看到比利渾身顫抖了一下。
不過他並沒有就這樣放棄,而是又朝著下一個人走了過去,苦笑著跟人家說道:“奧拉,我知道我和您之前有一些過節,可那也僅僅是我們之間的看法並不一樣而已,並不是敵人,你應該不會記恨那些小事的吧?希望您能幫幫我…”
這個叫奧拉的魔法師也沒有回應…
比利還是不放棄,繼續朝著下一個人走了過去,他一直被拒絕,一直都不肯放棄他所謂的這個“家”,隻是,他整個人的精神也漸漸的處於一種近乎於崩潰的地步了,步履蹣跚,渾身顫抖,模樣淒慘到了極點。
看著這一幕,我心裡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心說這位比利大概是搞錯了一些問題了,他真正的敵人…並不是我和海瑟薇,也不是他的傷勢,而是人心。
我和海瑟薇雖然和他有過節,但現在畢竟已經人在聖殿了,怎麼可能真的上去殺了他?那根本就是要壞掉三清道人和大長老之間的談判,最終引爆廝殺,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麵,我的敵人並不在這裡,所以,從他回到聖殿的那一刻,他其實就已經自由了,隻需要解決他身上的傷就一切無事了,可惜他並沒有看到這一點,他的這些夥伴,似乎也不是太願意救他。
換句直白點的話說就是——比利已經被拋棄了。
而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舊在孜孜不倦的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