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足足將近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我這心裡才終於平靜了一些,總算是不吐了,但胃裡卻不好受,畢竟這一天都是在車上吃了點乾糧,正經飯是一頓沒有吃,肚子裡根本沒東西,剛才說是在吐,其實就是在嘔酸水,現在從嗓子眼到胃裡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金牙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好點了?”
我勉強點了點頭,問他:“查到線索了嗎?”
張金牙點了點頭,又最後搖了搖頭,給我都整迷糊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啥意思。
過了半天,張金牙才幽幽道:“還和我們剛來的時候一樣,看完屍體也說不出到底是鬼還是什麼彆的,很不好推測,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人做的!”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感覺!”
張金牙歎了口氣,輕聲道:“你知道如何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嗎?”
我點了點頭,我曾經在我家裡的一冊藏書上看到過這
方麵的內容。
“既然知道,你應該知道這剝皮的難度的,絕對是一門技術活兒!”
張金牙沉聲道:“可是你有沒有剛才仔細看受害人的那張臉?她的表皮和真皮是完整的被取走的,一點皮下組織都沒有被帶走,你覺得人能做到這一點嗎?且不說是在人臉上肉厚的地方精準下刀,就是最後往下扯臉皮的時候也會破壞皮下脂肪組織等東西,可被害人完全沒有這些跡象,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但是具體是什麼東西在作祟我又捏不準了,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那種臟東西是這麼害人的。”
說到這裡,張金牙長長呼出一口氣:“小天,這次我們怕是有麻煩了,因為我們碰到的臟東西很有可能是一種很罕見的東西,甚至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我一聽頓時也苦笑了起來,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張金牙這家夥人品雖然不咋地,但是手段那絕對是沒的說的,那天在亂葬崗上狂虐厲鬼的那一幕我可是親眼所見,絕對是個高手,但現在連他都開始信心動搖了,可想而知我們這次碰到的麻煩究竟有多大。
這個時候,老村長已經帶著幾個年輕小夥子為二妞蓋上了棺,他招呼著我們去了他家,其實離這兒不算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他家裡已經擺了一桌酒菜,招呼我們吃飯,隻可惜我和張金牙兩個人雖然很餓了,但根本沒什麼胃口,相信任誰看過二妞死後的慘象也肯定吃不下東西的,倒是周敬這個沒看過屍體的人吃的特彆嗨,跟黑子一人一狗幾乎橫掃整張桌子。
一直等吃的差不多了,老村長才有些擔憂的問道:“張道長,能看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禍害人嗎?”
“暫時還看不出。”
張金牙歎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臟東西作亂都不是平白無故害人,說白了都是生前心中有怨氣,死後不肯入輪回,所以才在陽間為非作歹討還生前債的,老先生你仔細想想,在第一個人遇害之前,你們村子裡有沒有出現過冤死之人?”
“肯定沒有!”
老村長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道:“定陶村這地方雖然窮,但村民都是頗為樸實的,除了那二妞家的人比較刻薄外,其他的村民都是好樣的,平日間連點衝突都沒有,哪
裡會有什麼冤死之人?眼下這事情發生之前的一年以內,我們村子裡隻有兩位老人沒了,但也都是陽壽儘了,他們生前兒女孝順,子孫安分,沒有理由來村子裡禍害的!”
看老村長說的肯定,張金牙也就皺起了眉,沉默片刻又問:“那第一個受害者你了解嗎?就是那個叫秦紅梅的女大學生,她平日間為人如何?她有沒有造什麼孽?畢竟這臟東西如果害人的話,一般來說害的第一個肯定是它生前最恨之人,說不得這臟東西就是衝著這秦紅梅來的!”
老村長聽了以後一愣,也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才終於抬頭說道:“道長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問住老頭子了,秦紅梅這女娃老頭子還真的不是很了解,隻知道這女娃小時候一直都是跟著他在城裡的舅舅生活的,打小到大一共在村子裡和她爸媽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然後就聽說去了大學了,我那時候還感慨咱們定陶村可算是出了一個大學生了。在她念大學這幾年一直也沒和村裡麵有啥聯係,等再回來的時候就是她遇害的時候了,老頭子也沒和這女娃打過什麼交道,她回來以後基本上就是在家的,很少出來,老頭子就見過她幾麵,這女娃給我的唯一的就像就是——出落的水靈,身上有一股文化人才有的傲氣,基本上就
這些了。”
聽完這話,我和張金牙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