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秦嶺古墓群的深淺以後,我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影,原本的那點僥幸心理消失的一乾二淨,看來真就像周敬說的,這一次去秦嶺古墓是我人生裡麵的一個大劫了,躲不過去的,回屋睡了一覺以後,就帶著周敬上街買了身迷彩軍衣和一雙山地靴,畢竟這一次要在叢林裡度過一段時間,如果穿普通衣服的話肯定是不行的,且不說行動不方便,而且還不耐用,用不多多久就得被刮破。
第二天上午十點,我們收拾好了東西如期出發了,這一路倒是沒發生什麼事情,隻不過越往秦嶺一帶走,路就越不好走,到最後幾乎都是鄉下土路了,等趕到計劃地點廣源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這廣源村在秦嶺大山裡麵,絕對是國家的貧困村,村民現在住的還是北方山區經常見的窯洞,村子不大,隻有二十幾戶人家,在這種地方彆說是住賓館了,小旅店都沒
有,隻能借住在農家院子裡,我們一行人這個時候也分開了,各自找各自的住處,隻約定好明早九點村口集合,然後一起進山。
我和周敬帶著黑子住在村子大南頭的一位姓李的大姐家裡,這李大姐四十來歲,就是普通的山村農婦,兒子在外麵讀書,丈夫在外地打工,是陝西農村這邊標準的留守婦女,家裡的條件不太好,我一說給一百塊錢李大姐樂不顛的就答應了,給我和黑子安排進了她家旁邊的一間窯洞,說是以前她家孩子住的。
我活這麼大還是頭一次住窯洞,心裡也新奇,進去立馬就睡了一覺,還彆說,這窯洞看上去不咋地,但夏天住裡麵沒得說,特涼快,比城市裡開了空調的豪華裝修房子睡著舒服多了,這一覺睡下去我精神好了很多,坐車差點沒累斷的腰也輕鬆了不少。
李大姐是個特熱情的人,晚上的時候主動做了一桌子農家菜招呼我和周敬去吃飯,奔波了一路都是啃乾糧我早就餓了,哪裡會客氣,上去就扒拉了一大碗大米飯就著農家小菜吃了個不亦樂乎。
李大姐一直笑眯眯的在旁邊看著,等我吃完了才問我
:“對了,小夥子,大姐也一直忘了問你了,俺看你眉清目秀的是個念書人,咋跑到俺們這窮地方來了?”
我擦了擦嘴,這才笑說道:“我覺得這裡山清水秀的也挺好的啊,不覺得是什麼窮地方,要是有條件的話來這裡養老也不錯。”
“也就是你們城裡人稀罕俺們這種地方了,要是俺們村的人啊,哪個不巴望著往外麵跑呢?尤其是俺們村這些苦出身的孩子,隻要有讀書條件都恨不得捧著本書全都啃肚子裡麵去,就是為了讀書以後能有個出息,離開這窮地方。”
李大姐笑的特和藹,身上帶著一股子西北農村婦女特有的憨厚與樸實,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著跟我說:“大姐看你也是個好小夥子,不想你在俺們這地方出什麼事兒,所以才這麼問問你,你可千萬記好了,說啥也彆往深山裡去!”
我聞言不禁也來了興趣,於是就問:“大姐,難不成你們這深山裡還有什麼說法?”
“那說法可大了去了!”
這時候李大姐已經把餐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到洗菜盆子
裡去了,一邊的灶台上洗碗筷,一邊說道:“俺就是生活在這地方的,對著地方的事情能不清楚嗎?那深山裡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那裡頭可邪門兒了,聽說還有野人!”
野人?
一聽這個我不禁在一邊樂了起來,這魑魅魍魎這些臟東西我見過了,我信!可要說野人的話,那我是說什麼都不信的。
李大姐一看我在笑,頓時有些嗔怪的瞪了我一眼:“你這小夥子咋這樣,大姐是好心提醒你,你咋就不相信俺的話呢?深山裡真有野人,俺們村裡有人親眼見過,比三四十歲的大男人都壯,一身黑毛,可嚇人咧。還有這深山裡麵可邪性呢,去年銀盤蘑菇能賣好價錢的時候,俺們村裡的大壯子為了多采點賣點好錢就跑深山裡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似得,見了女人就流哈喇子,天天晚上日的他媳婦哇哇叫,大半個村子都能聽到,沒過半個月就死了,你沒看他那死相啊,可慘咧,一百六十來斤的人死的時候皮包骨頭,就剩下八九十斤了,你說著深山裡邪性不?沒啥事你可千萬彆去!”
我被李大姐說的臉都紅了,這大姐也真是的,一急眼了啥話都往出蹦,就差沒仔細描述一下大壯子咋把他媳婦日的哇哇叫了,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和李大姐聊了一會兒連忙跑回去睡覺去了,畢竟我不過是個半大後生,可跟這些山裡頭淳樸的婦女嘮不了這麼“奔放”的磕。
不過李大姐說的話我倒是聽進去了,在炕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挺久才睡著,心想這秦嶺大山裡果然是非同一般,估計那大壯子就是在山裡麵撞了邪才發生的那些事兒,看來羅莎說不能在深山裡走夜路也是對的,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得慎之又慎了,來這鬼地方我還是為了保住這條小命兒來了,要一不小心給自己交代在這裡可就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