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一成,我甚至都沒來得及抱抱她…
嘭!
終於,我被青衣帶出了主墓室,厚重的墓門關上刹那,聽著那沉悶的響動,我的一顆心也被震了個粉碎。
或許,墓門擋上我視線的那一刻,就是我和她的永彆,或許我再也見不到那個有著一雙寒星般的眸子的女子了。
我心裡有千萬個或許和忐忑,但終究我還是做了懦夫,雖然我也不想這樣。
這時,墓室裡響起了女人悲切的歌聲,她在唱詩,唱的竟然是宋代的辛棄疾寫下的一首詩,估計她就算幽居古墓也會經常外出的吧,對於後代所創作的一些詩詞也有所知。
“綠樹聽鵜鴂。
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
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
算未抵人間離彆。
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
看燕燕,送歸妾。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裡,故人長絕。
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
正壯士悲歌未徹。
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
誰共我,醉明月?”
這調子顯然是她自己改編,用了悠長悲切的秦腔唱了出來,調子淒涼悲壯,每一聲都刺激著我的靈魂——綜合她的所作所為,這分明就是她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對付那多倫,已經做好了決死的準備!
我眼睛通紅,可是仍舊無法改變這一切。
“我去他娘的,怎麼甬道裡這麼冷?”
這個時候張金牙打了個哆嗦說道:“那個主墳裡的鬼東西到底有多深的道行啊,還沒進來呢這陰氣就濃成這樣。”
我因為早就被花木蘭的陰氣凍結了,所以也感受不到這種徹骨的寒冷,不過從張金牙、胖子還有羅莎他們幾個蒼白的臉色上就能看出這裡的陰氣恐怕真的是濃鬱到了一個極限。
“去耳室吧!”
青衣沉聲道:“這裡無路可走了,不如再給那東西來個燈下黑,咱們就躲在他旁邊!”
“這主意行!”
胖子點了點頭,率先穿過甬道把耳室的門給拉開了,我們一行人連帶著黑子全都鑽了進去,耳室裡麵黑洞洞的,不過為了避免暴露,我們沒有打開手電筒,畢竟但凡臟東西其實都有一定的避光性,對光源特彆敏感,四周一旦有光源立馬就能察覺。
饒是如此,青衣仍舊覺得不夠,從兜裡拿出了幾張黃色的符籙,在我胸口拍了一張以後,把剩下的交給了其他人,讓每個人的身上都貼上,就連黑子也彆放過,他說這種符籙是可以壓製活人身上的陽氣的,主墳裡的臟東西太凶了,恐怕光是躲起來還不夠,隻要四周有陽氣,它一下子就能感覺到,需要用這種符來掩藏我們身上的氣息。
然後,青衣又把耳室的墓門拉開了一條小縫,讓我湊到了小縫上,能看清甬道裡的情況,然後他自己才貼了上來。
我知道,青衣是想讓我記住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樣,他也知道我心裡有疙瘩,如果不讓我看清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的話,恐怕我會活活把自己憋死!!!
這個時候,甬道裡霧氣蒙蒙的,陰氣愈發的濃鬱了,我隱隱約約隻能看清有一道黑黢黢的影子在霧氣蒙蒙中飄蕩著,前行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直等它路過耳室的時候我才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
來者是個穿著迷彩服的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四十來歲,麵色煞白!
看清來者的模樣,我的心頓時狠狠抽搐了一下——因為,來者就是我的父親,他身上的迷彩服也是當初去秦嶺大山前和我告彆時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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