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我立馬把我的想法說給了李叔聽,李叔聽完以後對我要出手那玉珠子的心思也比較讚同,一來也是因為張博文和齊楠確實挺久沒有一點收入了,坐吃山空也不是個法子,財散人聚嘛;二來也是因為我手裡這玩意可是剛剛從棺材裡摸出來的不折不扣的鬼貨!鬼貨這玩意吧,你沒辦法證明它是私有的,是祖傳下來的東西,所以到手以後最好還是趕緊弄出去,交給那些喜歡收藏這玩意的有錢人,那幫人有能耐,敢把這東西攥在手裡,要不然留在自個兒手裡遲早就是個禍害,哪天被人舉報了哭都他娘的沒地方哭了!
這也是我們的行業規矩,不成文,但是大家都知道應該怎麼乾。
倒騰這東西的門路我爸以前就有,隻不過我沒有接觸過,所以得征求一下李叔的意見,看看找誰能賣個好價錢。
畢竟古董這東西,說實在話,根本就沒有什麼固定的價格!
我和吳胖子對這東西估價是八九百萬,主要是結合這玉珠子的質地以及年代背景和出土環境進行的估價,但具體能不能賣到這個價錢就說不好了。有人看上眼兒了,那就肯定值錢,出手整個千萬以上都說不好;要是沒人能看得上,你貨再好也白瞎,最後得爛在自個兒手裡頭!所以我得問問李叔,讓他幫我找個好點的買家,多少能賣個差不離的價錢,畢竟我現在是真的缺錢。
李叔聽完我說的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過了片刻才咬牙道:“找餘老二!!!你那東西我看了,質地成色絕對差不了,是古代專門進貢給皇室用的玉,一般人沒能力要,好幾百萬的價格可不是鬨著玩的,我估計也就餘老二能要的起了!”
這餘老二我以前還真見過,和我爸關係挺不錯的,原名叫餘波,因為在家裡排行老二,所以人們都叫他餘老二。這家夥在業內的名氣很大,是最厲害的二道販子了,什麼是二道販子?就是從我們這些人手裡收了物件兒,然後他在倒騰出去,絕對是有本事的一個人,在業內口碑也一流,主要原因就兩個——有錢!膽大!
有錢,這個不用說,這家夥身價恐怕得有上百億了,
絕對是藏在太原的一個隱性富豪。
膽大,這個就有意思了。一來是因為這個人啥都收,彆說他媽的一塊兒值錢的古玉了,就算是你弄到了傳國玉璽這種國家重寶他都敢要,隻要他相中了這玩意,認為這玩意能賣錢,那就沒他不敢要的,是業內出了名膽子大的主兒。二來是因為這個人啥錢都敢掙,尤其是掙外國博物館的錢,那是一點都不含糊。這個人有個規矩,好貨絕不賣外國人,他嫌對不起老祖宗,但是爛貨,沒有任何把玩價值的東西,他是可勁兒往國外賣,用他的話說就是考古學家都不願意要的東西拿來騙外國人再合適不過了,一點也不怕被人家找上門報複。就說說他最出名的一件事兒,就是拿了一塊清朝老太太的臭裹腳布,最後愣是以一千萬的價格賣給了老外,這一千萬還是美子!!!狠不狠?奇葩的是,那塊也不知道從哪個清墓裡拽出來的臭裹腳布最後竟然愣是在一家西方的博物館展出了,那家博物館對那塊裹腳布的解說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美麗東方女子身上的貼身衣帛!
不用說,這肯定是餘老二當初賣那塊兒裹腳布時候的說辭了,那真是叫一個能扯,還美麗的女子…
人死了二百多年,一開館幾乎就剩下一把骨頭了,如果葬在長江中下遊的地方的話,那些地方土壤酸性大,埋了二百年的死人骨頭都酥了,腐蝕的拿都拿不起來,往那棺材裡麵一撂,誰他媽的能認出那是不是個美麗女子啊?
還貼身衣帛,這更埋汰了,古代女人裹腳很恐怖的,是在小時候硬生生的把腳骨頭給捏斷了,然後再用裹腳布纏起來的,剛開始的時候一摘裹腳布,腳趾間全都是膿,那味道比室外公用廁所都嗆,就算是後來腳上不流膿了,因為腳部徹底扭曲的原因,腳上有很多地方是洗不到的,你說說那味道能好?裹這種腳的布就更不用說了,也不知道當西方人知道他們覺得無比香豔的“貼身衣帛”其實是這麼個東西的話會是種什麼心態?
餘老二忽悠人的本事從上麵可見一斑,不過他跟我爸關係特彆好,所以我倒是不用擔心他連我也坑,於是就答應了。李叔當下拿出手機給餘老二打了個電話,恰好趕上餘老二在家,於是李叔就乾脆帶著我去了餘老二的家,等我們到的時候,這貨穿著個大花褲衩子,上身套著紅色背心,正窩在沙發裡麵享受著兩個嬌滴滴的美女按摩,沒有一點兒億萬富翁應該有的樣子,整個就一土財主,也難怪
彆人說我們山西啥都缺,就不缺土豪,敢情全是因為餘老二這種人多了。
餘老二很自來熟,一看見我們來了,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就迎了上來,摟著我肩膀左一聲小葛,右一聲小天叫的我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其實我和他一共就見了兩麵而已,哪裡有那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