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實在是憋不住了,埋在他胸口笑個不停,“我不咬了,咱們睡覺。”
言白捂著敞開的胸口,不高興:“我都這麼躺下了,你又說不行?”
被他這麼一形容,齊聿止不住笑,最終兩人都樂嗬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倆傻子互相對著笑。
“休息吧,明天還得跟那些村民打交道。”
齊聿躺下正要熄燈,隱約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看向言白:“你聽見了嗎?”
言白抓著她的胳膊點點頭。
這大半夜還怪嚇人的,齊聿聯想到村長所說的話,難不成這地方真有邪乎的東西?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哭聲漸漸小了些,聽起來像是孩子在抽泣,齊聿鼓起勇氣站起來,“我出去看看。”
“那我也去。”言白緊緊貼著她,聲音顫抖。
兩人拿著手電筒走出小屋,先是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那道哭聲好像是從後麵傳來的。
齊聿屏住呼吸往後走,由於避難小屋是五排五列,中間難免會有縫隙,每經過一個小屋,她都得確認一下會不會是有什麼東西藏在這中間搞鬼。
一排,兩排,三排......
哭聲越來越清晰。
直到走到最後一排,兩人停下腳步。
黑暗中,一個小小的身子正縮在不起眼的土堆旁,如果沒有手電筒,還真會被嚇一跳。
見兩人來了,哭聲戛然而止。
誰家的孩子?齊聿內心的恐懼瞬間消散,大步走過去輕聲問:“你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也不說話,抽噎個不停。
齊聿注意到她赤裸裸的下半身和膝蓋上已經化膿的傷口,忍不住皺眉。
白天的時候,不是已經給孩子們分發衣服了嗎?
“跟姐姐去拿新衣服,好嗎?”齊聿柔聲說,向女孩張開雙臂。
小女孩沒有抵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著齊聿的胳膊。
回到小屋,齊聿讓言白去物資那邊拿一套新衣服,自己則用濕巾給小女孩擦臉:“你叫什麼名字?”
“小草。”
齊聿看著麵前這個半張臉都是紅色胎記的孩子,心裡不是滋味,“你白天是不是一直沒有出來?”
小草點點頭,“媽媽不讓我出來。”
齊聿心裡有了大概,從醫藥箱拿出來碘酒和棉簽,“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
膝蓋的傷口應該是長時間跪在地上所致,由於沒有及時處理,一直在發炎。
“嘶......”小草緊緊抿著嘴,唇色慘白,她幾乎是皮包骨的狀態,長期營養不良,肯定不是這次地震所導致的。
上好了藥,齊聿幫她把新衣服穿上,同時對言白說:“你先轉過去。”
言白乖乖照做。
趁給人穿衣服的時間,齊聿上下檢查了一番小草的身體有沒有被毆打過的痕跡,最終視線停在她的小腹上。
“這些疤是怎麼來的?”齊聿緊皺眉頭,再往下,小腿和腳掌都有類似擦傷的疤痕。
小草麵露糾結,然後小聲解釋:“之前爬樹,不小心被樹枝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