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哭腔把徐文武嚇到了,他趕緊問:
“怎麼了?你彆嚇我啊!是不是又有危化車事故了?!”
這上次的事故餘威猶在的,徐文武現在心裡還發怵,這姑娘這下哭的,把他整個人都給震麻了,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那邊趙凱旋卻一愣:“什麼危化車?哦哦,不是的,就我自己的事……不是有事故了呢。”
聽到這,徐文武整個人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不是有警來著,這下他也清醒了,想起這姑娘是自己號碼打過來的,這又不是隊裡的值班電話,頓時感覺魂又回來了。
“哦哦!那就好!嚇死我了!好事,好事……”
徐文武感慨了幾句,突然省起這姑娘還等著自己開解呢,自己在這對人家的遭遇還說“好事”?馬上咳嗽兩聲,收斂起笑容道:“咳咳,不好意思,我剛剛誤會了,以為路上又怎麼了,這個……你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趙凱旋被徐文武這一打岔,原本想要發泄的情緒卡在那兒進退不得,緩了一下才說:“……算了,也沒什麼了,你忙吧?我掛了。”
徐文武一愣神,這姑娘怎麼回事,不是有事找自己?這下又掛了?又生自己氣了?
不過這姑娘平時態度挺高冷的,如果不是幾次接觸下來,和她關係比較熟了,一般幾乎看不到她如此示弱的時候,想來想去,估計應該是遇到事情了,而且說不定是尋求自己幫助來著。
想到這,徐文武給同期的新警郝嘯撥了個電話過去,那邊這小子還在呼呼大睡,徐文武學著趙凱旋的口吻,故作驚慌道:“還在睡啊!出大事了!”
那天危化車泄露燃爆的事故現場,郝嘯也和徐文武站在阻擋流淌火的第一線,這下被他一嚇,當即就從鐵架床上跳了起來,頭都撞到了上床沿上,整個人隻哎喲了一聲,就馬上問到底什麼事。
徐文武笑道:“我是問你大隊最近有沒有出什麼大事啊?你緊張什麼?”
“嗐!嚇人是吧!你這是詛咒我們今天有警是吧?那我等下和值班領導彙報去!就說你警務站徐站長希望我們今天來個大的!”
“那千萬算了……”
兩人調侃了兩句,徐文武馬上就步入正題,問郝嘯最近大隊部有什麼新聞。
可郝嘯想了一圈,隻回答:“沒什麼啊,這路上國泰民安的,有什麼事?”
“咳咳……內勤室呢?有什麼事嘛?”
徐文武不好意思問的太細,更不好說趙凱旋最近有什麼麻煩,免得傳的自己喜歡這姑娘一樣,可郝嘯這一聽他口氣,頓時就反應過來。
“嘿,你是想問趙凱旋是不是有什麼麻煩吧?看不出啊,徐哥,你這警務站的都對她有想法啊……”
“去去去,不是那麼回事……”
此時徐文武臉上一窘,馬上否認起來:“算了,沒事我掛了……”
“不過你彆說,這你問內勤她們,倒真有個事。”
郝嘯此時一句話,把徐文武又拉了回來。
“是這樣,最近好像有個當事人起訴我們大隊了,說我們有個什麼案子,好像侵犯她個人隱私了吧,這個現在起訴狀都遞到法院去了,好像就是趙凱旋出的問題吧。”
“啊?起訴?”
徐文武愣住了,這個單位呆的久了,一般告派出所的不算多,但告交警隊絕對不少,但那一般都是衝著違章單去的,想撤消交通違法,可這告高速警察泄露隱私的,那就十分稀少了。
不對……好像有過!
徐文武突然警醒了起來,這類事自己身邊就有過。
王龍那種盜取公民信息,替人家清收隊查軌跡,不就是這種嘛!
他此時一下緊張起來,這姑娘難道出這種違法違紀的事了?她一個管內勤,管宣傳的,怎麼會出這種事?
徐文武趕緊問郝嘯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是王龍那樣的大事?所幸這小子一皺眉:“泄露車輛軌跡?不是咧,她又不搞業務,這和她也沒關係啊,再說了,她連數字證書都沒有,查什麼車啊?”
既然不是這種麻煩,徐文武也稍微放下心來,隻聽郝嘯喃喃道:
“好像是什麼宣傳視頻出問題了吧?噢,對,昨天吃飯時候還聽見李大在叼胡成,說他們綜合的腦袋都被驢踢了,發個新聞素材,碼都沒打,當事人說侵犯肖像權什麼的……對,就是這個事!”
徐文武一愣,頓時明白了原委,這估計就是之前自己給那姑娘的素材!就是那個喊著被“耍流氓”,結果人家隻是看監控的那個事。
“嗐,你說現在這人到底怎麼想的,自己上個電視都要求打碼了,又不是虧心事,反正李大要胡成他們綜合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唔,沒事了吧?我睡覺去了。”
徐文武掛了電話,他愣了一會,這個素材是自己給趙凱旋發過去的,說起來自己也算是有失誤在裡麵,而且這姑娘打電話給自己,可能一方麵想找點安慰,一方麵也是想問自己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不管哪方麵考慮,徐文武都覺得自己有責任解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