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武一接聽,那邊電話裡卻滿是雜音,聽到指揮中心的接警妹子還在話筒外,和另一方進行溝通對話,他知道這應該是110的轉警,那就可能是大事!
不然不會這麼急的那邊電話都沒掛斷,就馬上通知民警來著。
果然,接警員小妹子那邊一說完,這邊馬上說道:“徐站長!剛剛110那邊轉警過來,說有個當事人報警被強奸了!現在人就在南山收費站這邊!”
這一句話把徐文武給驚醒了。
“麻煩再說一下,是強奸?”
徐文武腦袋一下都麻了,他都沒想過會在高速上遇到這種“八重罪”,這樣的嚴重刑事違法,擱哪個分局都是大事。
“是的,當事人是這樣報警的,110那邊還在溝通,他們派出所的也在去往路上。”
“那好吧,我馬上過去。”
徐文武握緊了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警車如箭一般射出。他知道這種案子時效性最為關鍵,一下都不敢耽誤,此時旁邊的白宇也感覺到加速,一下驚醒過來。
“徐哥,怎麼了?”
“有個強奸,我們現在往南山收費站去……”
“啊!?強奸?”
白宇一下愣住了,這在高速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接到這種警。
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問:“這之前不是也有個說猥褻的麼?結果發現隻是看監控而已,這種是不是也是假警啊?”
“我也希望是的,可惜這報猥褻、騷擾的,十有七八都是誇張或者虛構的,但報強奸……”
提到這,徐文武搖了搖頭:“這報強奸的還真不一樣,這個一般也不會報這種警,這種畢竟是……你懂吧。”
白宇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徐文武也沒時間多講,專心在起速上,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巨大的後坐力把人往座位上靠,白宇也抓著扶手沒再問了。
很快,原本四十分鐘的路程,徐文武這趟不到半個小時就衝到了收費站,他一躥出收費匝道,就看見一台棕黃色和黑色雙拚的特斯拉停在路邊。
旁邊地上有一個姑娘正蹲坐在那痛哭,一個穿著黑色襯衫、染著黃色頭發的年輕男子在旁邊不住拍她肩膀,試圖安慰,卻被這姑娘一次次揮開其搭上來的手。
“剛剛是你報警嗎?”
徐文武裝備都來不及拿,趕緊開著執法記錄儀就下了車。
這蹲坐在地上的姑娘此時見警察來了,頓時站起來,一臉梨花帶淚地說道:“警察叔叔!他……他強奸我!”
徐文武順著她手指方向,正是旁邊那穿襯衫的黃毛,此時被這個姑娘一指,他嘴“O”成一個誇張的形狀,倒像被冤枉了一般,馬上解釋道:“乾部,不是這樣的!根本沒有這回事!”
“身份證出示一下!車是你的?”
徐文武當即一聲低吼,震懾住這小子,他死死盯著這個嫌疑人,隨時做好上前抓捕的準備。
“車……車是我的……”
黃毛一邊囁嚅著遞過身份證,徐文武接過來一看:林峰,00年的,雁南本地人……
“車鑰匙呢?”
“我這車手機解鎖的,沒鑰匙。”
“我知道特斯拉手機解鎖!不是還有個卡片鑰匙嘛!”
徐文武沒想過和他客氣,當即一吼,這林峰頓時反應過來:“哦,是的,卡片我一般不太用。”
他一邊說,一邊從錢包裡摸出一張黑色卡片,正是這特斯拉鑰匙。
“手機也給我也。”
徐文武也不看他,直接讓他把手機也交出來,這年輕人一愣,當即苦笑道:“領導,這手機不交了吧,這鑰匙都給你了……”
“少廢話!”
徐文武都不想理他,這手機先收下來,一方麵是關鍵取證,另一方麵也是擔心他用來解鎖車輛逃跑。
在民警強烈要求下,這小子隻能悻悻地遞過手機,徐文武看了一眼,就收進口袋,同時轉向旁邊這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藍,我……我被欺負了,他……硬要碰我,我推不開他……嗚嗚。”
這姑娘此時情緒激動,一時間話都說不清楚,旁邊的黃毛咧著嘴道:“什麼叫欺負咯,這我就接單開車,這女的突然說肚子痛,不舒服,要蹲下來,結果你們乾部就來了,這也怪我?”
“你閉嘴!”
徐文武沒和這小子客氣,一指他鼻子,讓他彆說話,讓白宇看著他,這邊把這姑娘帶到一旁,先小聲安撫了兩句,陳藍這才慢慢開口。
聽陳藍講,她原本是福建人,今年剛參加完高考,被一所沿海的高校錄取。就想趁著這個暑假,多出來逛逛,來雁南找同學玩,順便爬下南山。結果沒想到今天卻在雁南遇到這件人生中最痛苦的兩個多小時。
“今天晚上,我和高中同學燕子約在雁南市的一家酒吧吃飯……我今天本來就因為高考沒考好,學校不夠理想,所以心情很差,就喝了很多酒,燕子她本來要我晚上在雁南睡,可後麵燕子她的男友也來了,我就不方便過去他那裡住了,本來她說要我在雁南住一夜,可我前麵網上訂了一間房,就在南山景區旁邊,這現在馬上是五一了,再改也訂不到合適的,就想著晚上直接打車過來。”陳藍聲音有些顫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徐文武安慰著問道:“所以你打車就碰到他了?”
陳藍聽到這,搖了搖頭:“不是我打的車,是燕子為我幫我打的。是一輛網約車,就是他這輛特斯拉。結果他一上高速,就開始問我話,看我沒什麼反應,他居然就停在高速公路那個港灣裡麵,然後……開始對我進行侵犯。”
陳藍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撕裂她的心。
徐文武仔細聽完她的話,直到她勉強說完,才開始提問:“那你是具體什麼時間出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