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憐孤立無緣。
她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
可不等她開口,眾人便紛紛側開視線。
一副連與她對視都覺得晦氣的模樣。
蘇小憐徹底僵住。
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被捧著長大的。
像這般被人忽視……
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
蘇小憐眼尾愈發紅了。
她垂著眼,倔強道:“我就是不道歉!”
“明明是沐師姐趁火打劫,我是為了你們才去勸沐師姐,你們憑什麼要我道歉?”
蘇小憐自認為自己站在道德至高點上。
說出口的話也毫無顧忌。
隻一個勁的哭,儘情宣泄自己的不滿。
結果……
“啪——”
話音未落,一聲脆響在室內響起。
季家門徒中的橙衣女子衝過來,毫不客氣的在蘇小憐臉上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山洞內回響。
蘇小憐頂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直接被打蒙了。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
捂著臉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怎麼敢打我?”
話音未落,“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那橙衣女子性格火爆,脾氣潑辣。
程度比起燕靈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且從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性格。
蘇小憐不過才說了一句反駁,橙衣女子便擼起袖子懟了十句回去。
“為了我們?說的倒是好聽,其實就隻是為了你自己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可彆在我這玩聊齋。”
“你那點低階的手段,放在姐姐我這邊可不夠看。”
“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分明就是和那位沐姑娘有過節,故意在沐姑娘同意帶我們出去的時候攪混水。”
“現在沐姑娘被你氣走,你倒是高興了,可我們呢?難道我們要因為你這賤人的一句話被困死在這嗎?”
蘇小憐眼裡積蓄著水汽。
她一雙似水秋瞳含著淚,一副柔弱惹人憐愛的模樣。
如同風中無助漂泊的小白花般。
若是平時,她擺出這副姿態來會惹得大把男修心生憐愛。
今日卻有所不同。
蘇小憐先是氣跑了沐雲舟,惹得大家對她積怨頗深。
又被橙衣女子怒扇了兩耳光,此刻臉腫的活像顆豬頭。
就算再好色的男弟子,也無法對這種臉產生憐香惜玉之心。
但總有人口味獨特。
比如季明朗。
他雖因為蘇小憐氣走了沐雲舟的事對蘇小憐說了幾句重話,卻仍是心疼蘇小憐的。
見蘇小憐被打,他第一個上前。
一邊關心蘇小憐,一邊怒視著對麵的橙衣女子道:
“軒轅玲瓏!你學的家教都喂進狗肚子裡了是嗎?”
見季明朗發怒,其他季家門徒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
隻因她是軒轅家的人。
是季明朗生母軒轅菲的嫡姐所生的女兒。
嫡庶有彆。
雖季明朗是季家未來的繼承人,但軒轅玲瓏完全不害怕季明朗。
反而嗆聲道:“你說我沒家教?我就算再怎麼沒家教,也比這個要連累所有人一起去死的綠茶女要好吧?”
季明朗氣不打一處來。
沉著臉道:“軒轅玲瓏,你要是再口出不遜,我就等回去後把這件事告訴姨母!”
軒轅玲瓏完全不在乎季明朗的威脅。
反而嗤笑道:“想告狀?那也得等你出去了再說。”
言畢,軒轅玲瓏不再理睬暴怒的季明朗。
背著包裹道:“我看那位沐姑娘是個好人,若是我過去說兩句好話,沐姑娘說不定能順道帶我離開。
我先走了,至於你們……要死死,要活活,反正我懶得管。”
言畢,軒轅玲瓏越過季明朗,大步朝前走去。
沐雲舟畢竟剛走,估摸著沒走出去多遠。
若是現在追得話,還有可能追上。
一時間,在場眾人都動搖起來。
若是能活著,又有誰會想死呢?
他們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破山洞裡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也差不多該賭一把了。
決定隻在刹那。
不過片刻的功夫,大批人便做好了選擇,跟著軒轅玲瓏向前走去。
最先走的人是天梵宗的弟子。
他們雖是天梵宗的人,卻不都是五長老的人。
燕靈兒的在宗內的地位雖比他們高,卻也不至於完全影響他們。
而隨著天梵宗弟子陸陸續續的離開,季家門徒也沉默不語的向前走去。
與天梵宗弟子不同。
身為季家門徒,得罪了季明朗這個少門主對他們有直接的影響。
但有影響那也是出秘境後的事了。
當務之急是儘快逃離這個鬼地方,把命保住了才有以後。
人陸陸續續的離開。
任憑季明朗和燕靈兒怎麼說也無濟於事。
倒最後,原地便隻剩下了季明朗蘇小憐與燕靈兒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