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麵麵相覷。
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但大家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該懂的規矩都懂。
雖然季明朗落水狗般的樣子很可笑。
但他畢竟是季家少主。
若是得罪了他,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
於是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很給麵子的沒去看季明朗。
這讓丟大臉的季明朗心情好受了不少。
結果……
就在季明朗以為這件事已經揭過去時。
“噗嗤——”
有人很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音。
季明朗僵在原地。
他側身看去,卻見季朝歌捂著臉,忍俊不禁。
那隻玉白漂亮的手裡還拿著個……
攝影球。
見狀,季明朗瞳孔一縮。
回過神後,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快步上前。
擰著眉道:“還給我!”
話落,季朝歌非但沒給,反而故意往後退了一步。
“還?”
季朝歌挑著眉,懶洋洋的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怎麼能說是還呢?”
“這是我的攝影球,我花靈石買的。”
“你若是非要拿,那便是搶,而不是還。”
季明朗牙咬得嘎吱嘎吱響。
自小到大,他都壓著季朝歌一頭。
於他而言,季朝歌雖是兄長,卻與奴仆一般無二。
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哪天打的很了,母親非但不會責怪他,反而會誇他做的好。
可現在……
昔日隻能屈於他之下,如狗般狼狽的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家夥。
卻有了反過來戲弄他的膽子。
積蓄的怒氣即將爆發。
季明朗其實很想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和季朝歌廝打泄憤。
可他不能這麼做。
狗叫學了,麵子也丟了。
若是因為一時意氣同季朝歌打架鬨得不愉快,那就真的前功儘棄了。
深吸一口氣。
季明朗強忍著怒氣服軟道:“哥,你我畢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我們血脈相連,都是季家的一份子。
看在父親的份上,你就行行好,把那顆攝影球還給我可好?”
季明朗不說季朝歌還好。
但他這麼一說,季朝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一旁的沐雲舟嘖嘖稱奇。
季明朗這人……
運氣還真是背啊。
說什麼不好,偏偏要把季青山扯上來。
要知道……
季朝歌最討厭的,就是那個害了他外祖全家,對他棄之不管的爹了。
下一秒——
沐雲舟懷中一沉。
季朝歌抬手,將那顆攝影球扔給了她。
笑著道:“師妹,收好了,這是師兄送給你的禮物。”
“不僅外形精美,價格昂貴。”
“還能隨時隨地欣賞瘋狗,可謂一舉兩得。”
沐雲舟嘴角微抽。
損。
真損。
她都懷疑全世界的筍都被她家二師兄給奪光了。
不過……
被季朝歌這麼一搞,季明朗的視線又落到了她身上。
沐雲舟果斷將攝影球藏起來。
笑著道:“我師兄送我的東西,季公子你總不至於和我一個弱勢女子搶吧?”
季明朗被氣得雙目赤紅。
他雙拳緊握,想要要個說法。
蘇小憐卻在這時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擺。
含著淚道:“季哥哥,先彆吵了,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不是嗎?
就算真有什麼恩怨,也先等出去之後再說啊。”
其他人默不作聲。
卻在這一刻難得支持起了蘇小憐的觀點。
他們被困了將近半個月。
各個餓得皮包骨頭,幾乎要昏死過去。
若是能離開,他們簡直一刻不想多留。
見季明朗猶豫,蘇小憐又趁熱打鐵。
楚楚可憐的道:“季哥哥,你就算不在意自己,也要想一想明瑤啊。”
“她本就體弱多病,又在剛剛昏了過去,若是再不儘快得到醫治……”
蘇小憐點到即止,不再往下說。
季明朗終於被說服。
他雖仍心有不忿,卻不再執著於攝影球。
看著沐雲舟道:“該做的我都做了,你也差不多是時候帶我們離開了吧?”
沐雲舟從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該看的樂子都已經看完了,她也懶得再同這些人迂回。
季明朗話音落下後,她從懷中取出了那顆看似平平無奇的石頭。
高聲道:“玄天石!去!”
沐雲舟麵色嚴肅,故意在眾人麵前裝神弄鬼。
在話音落下的刹那。
她趁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那塊石頭上,一腳把懷裡的胖兔子踹進空間。
小聲道:“指路!”
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