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蘇小憐開口前,沐雲舟便猜到了蘇小憐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看著蘇小憐急切的模樣,沐雲舟有些想笑。
卻姑且忍住笑意,偽裝出動容的模樣。
不確定的問:“師尊當真這麼說過嗎?”
蘇小憐眼睛一亮,還以為沐雲舟已經上鉤。
於是點頭如搗蒜。
一邊點頭,一邊不忘用嫌棄的目光環視室內的裝橫。
歎氣道:“師姐,待在這麼個破落的宗門裡……你心下也不見得有多好受吧?”
“彆逞強了師姐,我也好,師尊也好,都很想你。”
蘇小憐情真意切。
如果今日站在這的是原主,說不定真要被糊弄過去。
可手拿劇本的沐雲舟見了,卻隻覺得想笑。
隻是雖想笑,她卻也並沒有戳穿蘇小憐拙劣的謊言。
而是滿眼期待的問:“我真的能回天梵宗嗎?師尊在哪?我想親自去見他一麵。”
見沐雲舟鬆口,蘇小憐眼睛一亮。
但同時,她心中又止不住的鄙夷。
她原先還想沐雲舟是有多硬氣,原來也不過如此。
先前一直不肯服軟,大概隻是因為好麵子吧?
這不,她前腳剛拋出橄欖枝,沐雲舟後腳便迫不及待的上鉤。
這般姿態,簡直可憐。
蘇小憐眼中的輕蔑之情明顯,甚至未曾遮掩。
沐雲舟知道,蘇小憐這會兒大概是在拿她當傻子看。
不過沒關係。
在她眼中,蘇小憐也不過是個上躥下跳的小醜。
不多時,蘇小憐抬起頭。
柔柔弱弱的出聲道:“師姐,師尊今日有事要忙,大概是不能立刻見你。”
沐雲舟早知蘇小憐會編出些說辭拖延時間,心中並無波瀾。
但是麵上,她仍裝出一副急切的模樣。
問:“那師尊大概什麼時候有空見我呢?”
蘇小憐思索片刻。
道:“明日亥時三刻。”
沐雲舟適時的露出困惑的表情,故意問:“要等那麼久嗎?師尊莫不是仍不想見我?”
蘇小憐一慌,連忙道:“不是的,師尊他真的是有要事要忙。”
見沐雲舟神色狐疑,蘇小憐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慌張。
片刻後,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勉強笑著勸道:“師尊他是一宗長老,又受宗主器重,會忙一些也是正常的。”
“師姐,你應該不會計較這點小事吧?”
沐雲舟看著撒謊不打草稿的蘇小憐,眼中並無波瀾。
她有一萬種方法耍蘇小憐玩。
這是這會兒天色已晚,她看蘇小憐耍猴戲也看得實在無聊。
心中的小人打了個哈欠。
沐雲舟結束了這個話題。
“師尊既然有事要忙,我自然不會冒昧打擾。”
說著,沐雲舟抬頭看了眼天,故作體貼的道:“如今時候不早,你先回房休息吧。”
蘇小憐後脊早已被冷汗浸濕,被老鼠碰過的地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本就被惡心的夠嗆,瘋了似的想回去洗漱。
隻是怕沐雲舟起疑心,才按耐著不動。
此刻沐雲舟主動送客,蘇小憐如釋重負。
虛情假意的寒暄了幾句後,蘇小憐提著裙擺匆匆離開。
一副再多待一秒,就會染上什麼病的模樣。
沐雲舟扶著門框,靜靜地注視著蘇小憐離開的背影。
許久。
在蘇小憐的身影徹底從視線中消失時,沐雲舟才低下頭。
目光落在了白皙無暇的手腕上。
手腕間,一道銀光淺淺閃爍。
這是蘇小憐方才握著她的手深情訴說時留下的東西。
是季家特有的咒術。
被這種咒術標記的人,就像是被安裝了定位器般。
所有行蹤,都在他人眼中無處遁形。
蘇小憐用在她身上的符紙,應該是從季明郎那裡取來得。
比起普通符紙,這枚符紙顯然要厲害的多。
被貼上時,沐雲舟甚至都有瞬間沒察覺到。
不過……
她身邊,可是有精通符菉之術的季朝歌在。
這種伎倆或許瞞得過普通人,卻瞞不過她。
因為早在先前,季朝歌就曾把她叫到彆處。
接著掰開她的嘴,強勢的喂了她一粒東西。
不等她嘗出那東西是什麼,又的給她灌了一口酒。
據葉渺渺透露,喝下符氏族人心頭血的人,可以輕易分辨出符紙的動向。
季朝歌見她細胳膊細腿,瘦瘦弱弱的一隻,又因他得罪了季明朗,生怕她把自己給玩死了。
才給她喂了一滴血。
事後她曾找到季朝歌,問他是不是這樣。
季朝歌傲嬌的不肯坦白。
卻在她準備離開時,默不作聲的給她塞了個東西。
一個裝滿符紙的空間袋。
據季朝歌所說,若有人用符紙在她身上留下詛咒。
隻需用這些空白的符紙貼一下,便可將詛咒轉移。
還可以把詛咒轉移到彆處。
收回思緒,沐雲舟翻出那個空間袋。
接著從厚厚的符紙中隨意抽出一張,按在了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