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風奇葩的天梵宗裡，孟紹菁其實也算一注清流。
雖然獨來獨往，從不與人交談。
但也不與人交惡，姑且算是個不好不壞的正常人。
而沐雲舟隻在原主記憶裡見過孟紹菁這號人物。
印象裡，孟紹菁在外人口中素有雪蓮仙子的美稱。
高高在上，聖潔清冷。
隻是沐雲舟沒想到，她第一次見孟紹菁真人是在這種情況。
那個外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孟紹菁。
被一群混混般的紈絝子弟圍著欺辱。
而深處宗門大比內場，居然無一人來救助。
這太奇怪了。
不等沐雲舟細想其中邏輯，那個被稱作“二少”的少年走了過來。
他眼下青黑，氣場陰鷙。
目光在沐雲舟和孟紹菁間掃了一圈，他嗤笑一聲，語氣滿是譏諷。
“豆芽菜似的家夥，也敢來逞英雄？還真是不識好歹。”
話音落下，沐雲舟不由得擰眉。
對麵這個“二少”給她的感覺實在奇怪。
說話時，二少總是高抬著下巴。
眼底帶著看螻蟻的輕蔑，和接近變態的扭曲快意。
這個人……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沐雲舟在心裡暗自吐槽。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二少”和她還在現實世界裡見過的長期被人忽視，得權後鉚足了勁報複社會的精神病人一模一樣。
就在沐雲舟思考著，這個二少是什麼修為時。
丹田內的冥冷不丁的開口。
薄唇間緩緩吐出三個字：“木虛鏡。”
什麼？木虛鏡！
沐雲舟額頭冷汗涔涔，不由得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看來她猜的沒錯。
這些家夥果然是從虛若大陸來的人。
平生第一次與上界的人對上。
沐雲舟內心忐忑，握著劍柄的掌心滿是冷汗。
但冥卻在這時出聲。
語氣淡淡的評價說：“資質一般，心性極差，難成大氣。”
“倒是可惜了那些砸在他身上的天才地寶。”
話落，沐雲舟直接蒙了。
“資質一般？木虛境？”
在深處下界的沐雲舟看來，木虛境已經很厲害的。
除卻修為不明的冥。
和整天喊著自己天下第一的瘋兔子犼。
她所見過的唯二有著上屆修為的人便是沈知年和霍元肖。
沈知年是木虛境，霍元肖是土虛鏡。
對於在下界撲騰了半天也沒摸到去上界的邊的沐雲舟來說。
這兩者就已經很厲害了。
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一般，冥解釋說：“那人今年已萬歲有餘，且是單靈根。”
在追求靈根越多越好的上界。
單靈根無異於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因為上界靈氣充足，根本不擔心靈氣匱乏。
所以靈根越多越有益。
單靈根對五靈根，從根基上就輸了五分之四。
且萬歲有餘，卻還是木虛境。
在靈氣多得吸收不過來的上屆，的確不算什麼好資質。
甚至可以撐得上是拙劣中的拙劣。
空間內的時間流逝和外界不同。
身處下界，修為元嬰，卻意外碰到了上屆的木虛境修士。
沐雲舟表麵穩得一批，實則慫如老狗。
隻能靠和冥聊天來分析占據安撫自己。
“冥。”沐雲舟吞了吞口水，問，“上界有姓崔的世家嗎？”
冥沉思良久，卻沒有回答。
解釋說：“你知道的，我在數千萬年就已經隕落。”
時間過得太過漫長。
他隕落前上界沒有姓崔的世家，卻不知道隕落後還有沒有。
見少女緊抿著唇，脊背繃直。
冥意識到了少女的緊張。
眼睫低垂，墨眸中劃過一抹沉思。
在思考片刻後，冥安撫說：“你無需擔憂，上界與下界間有著一定的規則限製。”
不想引起動蕩的話。
上界的修者來了下界，最多隻能發揮出金虛境的實力。
停了冥的解說，沐雲舟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點。
並暗戳戳的問：“那你覺得元嬰對戰金虛境能有幾分勝算。”
話音落下，空氣陷入漫長的寂靜。
見冥笑而不語，沐雲舟隱隱覺得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冥抬起一根修長分明的手指。
沐雲舟吞了吞口水，問：“勝算隻有十分之一？”
那好像卻是有點難度。
就在沐雲舟糾結著，不知自己能不能成為那十分之一的幸運兒時。
冥搖了搖頭。
解釋說：“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以你現在的修為若想貿然與上界的人交手，不出一分鐘就會被敗。”
聽到這話，沐雲舟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咬著牙問:“這話你怎麼不早說？”
若是早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