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曾想話落後,軒轅蘭一臉茫然。
問:“女真族?那是什麼?”
沐雲舟也跟著愣了一瞬,試探著問:“你……沒聽說過女真族嗎?”
軒轅蘭搖了搖頭道:“從未。”
沐雲舟摸著下巴沉思片刻。
又問:“你的血液……是藍色的對嗎?”
話落,軒轅蘭無意識的捂住手腕。
並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見狀,沐雲舟連忙安撫。
“彆怕,我家師尊他與你一樣,血液都是藍色的,這是女真族人特有的特征,你們是一樣的。”
“一樣的……”
軒轅蘭喃喃自語的重複著。
感慨的歎息道:“你師尊也同我們一家人一樣,是被詛咒了嗎?”
沐雲舟愣在原地。
見她不解,軒轅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解釋道:“我母親還在世時曾和我說過,我們體內留著的血液,是帶著詛咒的血液。”
空有救人的能力,卻沒有守護自己的力量。
這種血液的能力……
簡直就是刻在骨髓中,無法抹除的詛咒。
聽著軒轅蘭的話,沐雲舟心情複雜。
一時間也說不出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
女真族,女媧後裔,傳說中的神裔。
且血液中含著治愈之力。
擁有這種力量本該是好事。
善用的話,這種血液可以在危難時刻救人。
偏偏有人不知截止。
在知道女真族血液的特殊之處後,開始對女真族進行大肆捕殺。
那分明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卻在他們口中被稱作“材料。”
並毫無節製的圍著所謂的材料大肆捕殺。
本該是賜福的治愈能力。
卻在人性的貪婪驅使之下,硬生生轉化成了一場噩夢。
沐雲舟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可軒轅蘭卻在這時低下頭。
自言自語道:“不過快了……很快這一切就都要結束了……”
軒轅蘭的話沒頭沒尾,沐雲舟一頭霧水。
不等她問清軒轅蘭話中的意思。
軒轅蘭又突然抬起頭問:“姑娘,你師尊是去找玲瓏了嗎?”
軒轅蘭語氣急切。
哪怕是自身都難保的情況下,她最擔心的依舊是自己的女兒。
沐雲舟搖了搖頭。
遺憾道:“那些人在找你的下落,我師尊還頂替著崔家二少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
這才跟著離開。
聽到這話,軒轅蘭眸中亮起的星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她低垂著頭,手緊緊握著。
自言自語道:“一天……隻剩下最後七天了……”
再次聽到“七天”,沐雲舟敏銳的發覺不對。
於是問:“七天……七日後就是封印重塑的時間嗎?”
軒轅蘭搖了搖頭。
隨即側身望著窗外,輕聲道:“每隔十八年,封印就要重塑一次。”
不可多一天,也不可少一天。
另外,獻祭所需的隻能是存活於世十八年的妙齡少女。
同樣不可多一天,亦不可少一天。
也就是說……
封印重塑的當天,也是下一個祭品播種的時間。
許是不想帶給她太多壓力。
說話時軒轅蘭竭力克製著,用儘可能平穩的語氣說這件事。
可知道了獻祭真相的沐雲舟卻無法泰然處之。
祭品播種……那不就是……
想到這,沐雲舟忍不住看了眼對麵的軒轅蘭。
施展封印者必須是血親。
而軒轅山是軒轅玲瓏的外公,軒轅蘭的生父。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眼神。
軒轅蘭抬起頭,有些落寞的一笑。
“你也覺得我惡心,是嗎?”
說罷,軒轅蘭垂下眼。
一邊緊攥著衣擺,一邊顫抖著出聲:“我也知道我惡心,我不想的,可是……”
可是她無法反抗。
軒轅山身為天梵宗的宗主,至今為止資曆最老實力最強的化神。
在修真界有著說一不二的地位。
她無法反抗軒轅山。
明明她竭儘全力的想要逃離,卻還是被抓了回去。
那一夜,在她母親的房間裡。
她一向敬重的父親緩步向她走來,接著……
往事不堪回首。
再次揭開血淋淋的傷疤,憶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軒轅蘭痛苦的保住腦袋,身體瑟瑟發抖。
就在她沉浸於噩夢般的回憶中無法逃離時,手腕忽地被人握住。
軒轅蘭錯愕的抬起頭。
卻對上少女堅定包容的目光。
沐雲舟緊緊握著軒轅蘭的手腕,直視著軒轅蘭的眼睛。
一字一頓道:“你沒必要自責,因為錯的從來都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