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憐了這些五靈根的修士。
他們或許本該是天之驕子。
卻在靈氣稀薄的蒼雲大陸,因為修煉艱難而被宗門厭棄。
或許最後費儘心思終於拜入宗門。
卻連大宗門的門檻都無法進入,最多也不過隻能做個小宗門的外門弟子。
參加宗門大比,大概是這些小宗門的外門弟子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重視。
他們興高采烈的為同宗好友喝彩。
高高興興的為自己的好友壓注。
並期盼著,自己也能一朝翻身,為宗門掙臉,成為奇跡中的一員。
可他們不知道,這一切原本隻是一場局。
而他們,則全部都是局中人。
一旦局成。
莫要說翻身,他們就是連活著離開都格外困難。
想到這,沐雲舟在心中歎了口氣。
她也不是沒想過將事實公之於眾。
隻是在這個念頭剛生出,就被一旁的裴雲清無情戳破。
人們通常隻會相信自己所信任的一切。
在蒼雲大陸,在這個被封印氣運長達一萬年的蒼雲大陸。
早就已經沒有人還記得當初的榮光。
再加上上界之人與下界之人蓄意勾結。
借著軒轅山等人的手,真相被掩蓋了近千萬年有餘。
如今軒轅山等人早已是眾人心中蒼雲大陸的權威代表。
即便這個時候他們站出來說出真相,那些不明事實的人,也隻會覺得他們是在故意愚弄大家。
某些時候,某些事。
隻有找到壓倒性的證據,將不可否認的真相擺在所有人麵前之時。
才是說出它的最佳時機。
沐雲舟被說動,姑且打消了念頭。
收回思緒,耳邊響起聲響。
沐雲舟抬起頭,卻見比試台上的比試不知何時已經停止。
勝負已見分曉。
勝利的弟子振臂高呼,失敗的弟子黯然立場。
這場比試後,是下一場。
看著頭頂如日中天的太陽,沐雲舟恍惚間想起了什麼。
就在她意識到什麼時,台上的長老卻提前幫她說出了心中所想。
“下一場比試的弟子是……”
“天梵宗,崔熠之,汝木宗,李年綸!”
對了!就是今日!
聽到“崔熠之”三個字,沐雲舟便知道是沈知年要上場了。
其實今日按理來說,本該是獻祭她當祭品的日子。
但是披著崔熠之皮的沈知年暗箱操作,愣是將她給換了下來。
可是換下了她,卻不代表祭祀會就此結束。
上界之人處心積慮想要掠奪下界的氣運。
於是自然不會輕易讓上下兩界間的封印碎裂。
崔熠之是上界世家特意派來的人。
偽裝成崔熠之的沈知年如果做出不符合人設的行為極有可能暴露。
所以……
這次的比試,必然要死一個人。
隻是死的人,必然不會是無辜之人。
想到這,沐雲舟默默調轉視線。
並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那幾個天梵宗弟子,和那兩個上界弟子身上。
緊接著,唇角微微上揚。
獻祭隻說了要用活人獻祭,卻沒說過要用誰的命來獻祭。
今日正午,不管是誰。
隻要對方身死,那麼變算獻祭成功。
那麼……
首先要解決掉的便是……
視線微微移動。
最後沐雲舟的目光捕捉痕跡的落在了座位的另一側。
在極少被人注意到的榕樹下,站著兩個渾身漆黑的黑衣人。
他們帶著黑色麵巾,一聲不吭的躲在暗處。
這便是那兩個上界弟子。
早在見到兩人時,沐雲舟便看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雖同是上界人,但這兩個人的地位並不高。
充其量隻是崔熠之的狗腿子。
而且修為不過金虛境。
說起金虛境,那就又有可以念叨的了。
上界強者那麼多,卻偏偏隻派了一個木虛境,和兩個金虛境過來。
自家大少爺出遠門,卻連一個強者都不給佩戴。
是不想嗎?
必然不是。
根據這兩個金虛境,還有崔熠之身上佩戴的並不算特彆高階的法器來看。
上界人來下界是有限製的。
畢竟上界人對於下界人來說過於強大,隨便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就能秒殺全場。
若是上界人想的話,豈不是隨隨便便派一個大能下場,就能直接滅掉整個蒼雲大陸?
可他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必然是其中有什麼限製在。
沐雲舟初步猜測,哪怕是自認為高高在上的上界,也拿天道沒辦法。
就連堵上那麼多修士的命早就血陣和不過是為了蒙蔽天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