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山真威他……居然真的隕落了?
起初,秋風瑟並不願意相信事實。
但真相擺在眼前。
而且說出這句話的人,是軒轅山。
是最不可能騙人的軒轅山。
許久,秋風瑟才終於發覺這次事件中的不對勁之處。
弟子說宗門大比上沒有任何傷亡,但獻祭卻成功了。
且除此之外,本該去監管宗門大比的山真威沒有出現……
所以……
居然是隕落的山真威,頂替了本該被獻祭的弟子的名額嗎?
意識到這一點後,秋風瑟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凝固。
許久後,秋風瑟方才回過神。
可回神的同時,他身上的衣襟早已經被冷汗浸濕。
太可怕了……
做出這一切的人,擺明了是對他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不僅知道獻祭,知道祭祀時間。
還知道今晚的宗門大比,會有一個化神過去監督。
最後提前選定的弟子沒死,他們的人死了。
這一切,分明是針對他們這些化神下得局!
但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在蒼雲大陸,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
居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
對一個化神動手?
這個問題並不難猜。
很快,秋風瑟的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
上界。
畢竟在下界,化神是能橫著走的存在。
能夠悄無聲息的將化神期強者抹殺,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那個殺死山真威的人……
所處的緯度,比蒼雲大陸要高。
隻是想到這件事,秋風瑟便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一種說不出的膽寒感,在刹那間爬滿他的心頭。
秋風瑟呆呆的站著,不知如何是好時。
而這時,吐血倒地的軒轅山推開了他。
肚子撐著牆,跌跌撞撞的起身。
蒼白狼狽的臉上,那雙漆黑幽暗的眸子裡所含著的……
是冷凝到幾乎滲人的寒光。
看著這樣的軒轅山,饒是秋風瑟都不免覺得恐慌。
而這時,軒轅山卻忽地低頭看向他。
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問:“你也猜到了,對嗎?”
秋風瑟僵著脖子,緩緩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軒轅山收回視線。
目光落在前方,他閉著眼緩緩道。
“能夠乾出這種事的人,隻有上界的修士。”
秋風瑟低著頭,不敢說話。
之前與他們同謀許久的上界人,卻突然對他們的人動手。
這隻說明了一種可能。
狡兔死,走狗烹。
封印可能修複在即,而他們這些走狗……
早就已經沒了用處。
可偏偏這些話,他不敢當著軒轅山的麵說。
秋風瑟心中惶恐,冷汗涔涔。
可軒轅山的口中,卻發出了滲人的低笑聲。
“可笑……當真是可笑……”
“老夫與他們合作,他們倒真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狡兔死走狗烹嗎?”
“我倒要看看,誰才是那隻走狗!”
說這話時,軒轅山身體周遭的氣壓低到了極點。
看著這一幕,秋風瑟心跳聲狂跳。
與其他後來的化神不同。
他年紀第二大,是隻比軒轅山晚一千年出生的修士。
年幼時,他也曾見過軒轅山。
那時,軒轅山還是蒼雲大陸人人稱讚的少年天才。
意氣風發,唯我獨尊。
可過了不過短短一百年。
再次出現時,軒轅山像是被打斷了渾身的傲骨。
變得氣場陰暗,陰險狡詐。
世人隻道軒轅山山飛升失敗,靈根受損,才會大受打擊。
秋風瑟也曾以為如此。
直到又過了一千年,他成了第二個飛升的化神。
在親眼看到上界的繁榮,親生體會了軒轅山被打敗時的挫折後……
他方才意識到,軒轅山並非飛升失敗,靈根受損,無法修煉。
而是道心破損,沒了再往上的鬥誌。
可是今日,看著這樣的軒轅山。
秋風瑟在恍惚間,又看到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天才。
一時間,秋風瑟心潮澎湃。
但激動的心情,隻維持了不過短短片刻。
很快,秋風瑟冷靜下來。
低著頭鬥膽道:“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
意氣風發歸意氣風發。
可事實是,在上界的強者麵前,被尊稱為化神的他們不過是螻蟻。
隨便伸出一根手指就能碾碎的存在。
秋風瑟不想賭。
曾經的確他向往軒轅山那般意氣風發的少年天才。
但現如今,數萬年過去。
軒轅山變了,他也早就已經被磨碎了傲骨,變得懦弱不堪。
軒轅山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秋風瑟。
好歹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狸。
狡詐如他,哪能看不出秋風瑟的畏懼?
但軒轅山並未直接戳破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