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管事大著膽子道:“大人,這位溫姑娘先是擄走祿少爺,又飛到祠堂上,也不知做了什麼,祠堂就塌……”
溫樂悠立馬抓緊崔北樓的衣擺。
“我不是擄走他,”皺著小鼻子,溫樂悠努力仰著頭解釋,“我是讓他帶路!”
一隻大手伸過來,按住她的腦袋,溫樂悠被迫低下頭,她有些急,正想繼續解釋,就聽到崔北樓冰冷的聲音。
“嗬,顛倒黑白一貫是崔家傳統,悠悠不及你家少爺半個寬,如何擄走他?”
“可是溫姑娘會……”那管事傻眼了,這位相爺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嗬,家仆顛倒黑白,小輩無能怕事,威陽侯貪墨那麼多銀兩,竟不願修繕祖祠,本相今日長了見識。”
周逢源配合道:“這兒沒你說話的份,讓威陽侯親自過來解釋!你們侯爺因為貪墨丟了官,難道想因為不孝不修繕祖祠丟了爵位?”
那管事嚇得連滾帶爬,連忙去請威陽侯。
其他管事仆人則是護著主子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們。
崔北樓一個眼神都沒給。
周逢源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聲,“趕緊滾,彆在這礙著相爺的眼!”
“小的們這就離開。”
管事仆人們如蒙大赦,趕緊帶著崔家小輩們離開。
幾乎是眨眼間,坍塌的祠堂前隻有崔北樓一行人。
麵對崔家人,他向來言辭刻薄,可崔家人都走了,他竟有些無措,畢竟懷裡的小姑娘正在發抖。
並無安慰人的經驗,崔北樓的表情變了幾次,最終定格為冷漠,語氣也相當生硬,“現在知道怕了?砸祖祠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崔家先祖是開國侯,傳了幾百年的祖祠就這麼……”
懷裡的小姑娘抖得更厲害了。
崔北樓頓時一僵,他隱約聽到哭聲,表情再次變了又變,語氣稍稍柔和了一點。
“崔家威名不再,威陽侯更因貪墨丟官,這些年他樹敵不少,隻要你不承認,有人會就祖祠一事彈劾他。”
懷裡的小姑娘還在抖。
崔北樓沉默了幾瞬,看向背過身去抖個不停的周逢源。
“你來。”
轉過身的刹那,周逢源已經調整好表情。
他現在已經反應過來了。他們家相爺一口一個小細作,其實初見時心裡至少有三分認可溫樂悠是自己的孩子。如今知曉溫樂悠與崔家無關,至少有五分認可。
那他待溫樂悠的態度也得改一改。
“溫姑娘啊,”周逢源樂嗬嗬的湊近,“你放心,砸了間祖祠而已,咱們家相爺有能力擺平。要是你想啊,咱們家相爺還能讓威陽侯再建一間祖祠,你繼續砸。”
“周逢源!”
周逢源立馬閉嘴,可臉上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他這一招很有效,一直埋著腦袋的溫樂悠果然抬起頭。
她雙眼亮晶晶,“爹爹不怪我?”
“這是當然,”看清楚她的臉,周逢源有些奇怪,“溫姑娘,原來你沒哭啊!”
崔北樓微愣,反應過來後,將這隻小花貓推開。
他仔細打量,發現溫樂悠臉上根本沒有淚水,還是那副被塵土撲了一臉臟兮兮的模樣。可也因為臉蛋臟兮兮,襯得那雙大眼睛越發水潤黑亮。
“我沒哭啊!”
溫樂悠先是一臉無辜,隨即想起什麼,忍不住傻樂起來,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嘿嘿,嘿嘿~”
崔北樓頓時一臉漠然,他現在明白剛剛小姑娘為什麼發抖還發出類似於哭泣的奇怪聲音。
“嘿嘿,”傻樂的小姑娘主動湊過來,“爹爹剛剛叫我悠悠了,這還是爹爹第一次喊我名字呢,我太開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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