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興帝乾笑:“崔大人,也不必如此苛刻。”
他不苛刻,可刑部尚書受不了這委屈,當即對著崔北樓吹胡子瞪眼,“崔相莫要小瞧了咱們刑部!”
刑部尚書對著元興帝行禮,“陛下,你放心,老臣親自查,至少一日一個案子!”
說罷,大步朝外走。
他都表態了,刑部其他官員隻能裝作沒聽懂元興帝的暗示了。
元興帝氣得渾身發抖,在眾人看過去時,還要強顏歡笑。
他暗自磨牙,等他解決了崔北樓,這些倚老賣老的老臣們都給他滾回家種田!
很快,老威陽侯夫人被叫起來去陪著皇後,其他朝臣繼續議事,隻是這一次,大家頗有些心不在焉。
刑部的人才到衙署,就被告知有人去京兆府狀告威陽侯世子殺人,他們立馬派人將人接過來。
問清詳情,當即有官員策馬去京城下轄的小縣調取案卷。
經驗豐富的官員幾乎是瞬間發現案卷裡的諸多漏洞,而那縣令沒料到此事會驚動刑部,嚇得直接和盤托出。
人證物證俱在,威陽侯世子直接被下獄。
這時,刑部才發現他鼻青臉腫,身上多處骨折,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
這不重要。
刑部將人帶走時,威陽侯震怒。
刑部左侍郎笑眯眯道:“侯爺彆急,你也得去一趟刑部。”
威陽侯色厲內荏:“真是天大的笑話。不知哪來的刁民誣告我兒,如今還要誣告我不成?”
“不不不,”刑部左侍郎一臉笑容,“是老夫人狀告你忤逆。想必侯爺知道,這種案子最好查了。”
威陽侯愣住時,老夫人特地留下來的大丫鬟,據說借給她銀子本屬於威陽侯的貼身丫鬟,以及其他一部分仆從站出來了。
威陽侯夫人驚恐的發現,婆婆被送去寺廟禮佛多年,對侯府的掌控竟是不減當年。她主持這麼多年的中饋主持了個寂寞。
威陽侯不願相信,也不願跟著刑部的人離開,威陽侯夫人生怕他與官員們起衝突,連忙小聲勸道,“老爺,母親不會那麼狠心,這其中必有蹊蹺。”
嘴上這麼說,她心裡想的卻是,老夫人估計早就因他們苛待崔北樓,將其除族,甚至為奪去主事權將其送至寺廟的事心生恨意了。
但他們敢這麼做的理由之一,便是老夫人必須維護崔家顏麵,維護長子的爵位。
這次老夫人發作,沒準就是想親近崔北樓,她帶著孫輩們去找老夫人哭訴,對方肯定會改變主意。
老夫人改口,才能保住威陽侯的爵位,才能保住她的兒子。
威陽侯也想到這一點,板著臉跟著刑部的人走了。
他前腳走,刑部後腳又將威陽侯世子夫人李氏帶走了。
威陽侯夫人更慌了,“你們這是做什麼?”
折返的刑部左侍郎笑得如春風般和煦,“侯夫人難道不知李郎中與威陽侯合謀做假賬一事?侯爺這一去啊,還不曉得能不能回來,侯夫人也要撐住啊。”
威陽侯夫人頓遭五雷轟頂。
刑部的人還沒完全離開,她便迫不及待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去找父兄幫忙。
想了想,她又去找崔二爺,希望對方出錢讓她上下打點。
崔家隻是空有爵位,財產並不多,能維持體麵,幾乎全靠二房長子經商。
平日裡找崔二爺要錢,對方給得十分爽快,這次卻嗤笑不已,“大嫂莫要忘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