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他和童承德不算敵人。
而且他派出的探子傳來消息,童承德偷偷調查了良郡王遇襲一事。
良郡王隻要不是個傻子,肯定會偷偷給忠於熙寧帝的老臣放些消息。
慶敏大長公主雖厲害,但已去世,人走茶涼,她生前積攢的人脈隻有少數流向良郡王。元興帝與他是主弱臣強,可對上良郡王之流,元興帝勝算很大。
而大周隻給親王、郡王食邑,並不給他們治理食邑所在地的權力。若是良郡王無意中樞,估計封王這些年並未經營地方勢力。
可此事之後,良郡王若不爭一爭那個位子,就隻有死路一條。
恰巧崔北樓打算廢立。他派人調查了三位大長公主的子嗣,其中兩人是紈絝子弟,一人聰穎卻體弱多病,良郡王身體康健,無不良嗜好。如果他能在與元興帝爭鋒中表現出帝王之姿,比元興帝優秀,比元興帝多了點愛民仁德之心,崔北樓便扶持他上位。
這也是崔北樓不曾插手良郡王被刺殺一事的原因。他要考察此人的實力。
這些話,他不會和懷中這個整日裡傻樂嗬的小姑娘說。
“我在摘星樓定了一席,是回府還是去……”
“去摘星樓!”
溫樂悠激動搓爪爪,“早聽說摘星樓的飯菜好吃了。”
儘管被美食迷了眼,機靈的小女俠還是敏銳道,“剛剛那個童叔叔好像在生爹爹的氣。你們吵架啦?”
崔北樓默了會才說:“他的年齡足以當你的祖父乃至曾祖父。”
“可是,”白嫩的小臉蛋上寫滿理所當然,“他的孫女是我未來徒弟啊!我長他孫女一輩呢!”
崔北樓不爭執了,反正算下來,在輩分上他占便宜了。
“爹爹。”
兩人已上車,崔北樓正垂眸思索,小姑娘就鼓著臉湊過來,不滿道,“爹爹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太狡猾了!”
崔北樓挑眉,“你不是送我一個茶壺嗎?今日我用它在政事堂喝茶了。”
“?”溫樂悠抱著小胳膊,滿臉疑惑,“茶壺就是用來喝茶的呀,他乾嘛生氣啊?”
崔北樓笑而不語。
那小茶壺一看就是童承德的心頭好,還是用來欣賞舍不得用的那種。
沒辦法,誰讓童承德的孫女誤會放在私庫裡不用的就是不那麼喜歡的,而他女兒又眼光獨到,一眼看中小茶壺呢?
喝茶時欣賞童承德哀怨的目光,茶水都變得醇香了一些。
想及此,崔北樓暗示道,“童家底蘊深,有不少珍奇異寶。你常去,可常拿。”
溫樂悠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捂著嘴偷笑,笑得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像隻小狸花。
“你笑什麼?”
“嘿嘿,爹爹你是不是很想我送禮物給你?”
被說中心思的崔相爺表情淡然,“非也,我隻想看看他敢怒不敢言。”
“是這樣嗎?”溫樂悠一臉的不信,“娘親說啦,爹爹最愛口是心非了。爹爹說話,要反著理解。”
崔北樓挑起車簾,“回府。”
“哎哎哎,不要不要,去摘星樓!”
溫樂悠連忙阻止,“爹爹你惱羞成怒,羞羞羞!”
“回……”
鬨到最後,溫樂悠果斷用小爪子捂住崔北樓的嘴巴,又催促車夫。
車夫樂嗬嗬的揚起馬鞭。
摘星樓門前。
喬裝打扮的‘元興帝’下了馬車,搖著扇子踏進酒樓。
他上次來過一次,奈何蓬萊閣聖女不輕易出門,沒能偶遇。為拿捏住這個江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