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裡閃著星星點點,皎潔的月光格外的明亮。
黎錦繡提著裝有綠豆湯的保溫杯走在寂寥的小路上,路邊的草叢裡時時傳出蟬鳴,在這夏夜裡高歌一曲。
她低著頭,踩玩著被拉長的影子,一跳一跑地往父親公司的方向走去。
家到公司的距離不過才半個小時的路程,黎錦繡思父心切,走路的節奏也加快了。
七層的高樓,一樓的大門上掛著“黎氏集團”這大字。
晚上九點不到,公司頂樓還亮著燈,黎錦繡輕車熟路地從正門走進去,奇怪的是保安大叔不在。
她穿了一雙涼鞋,平跟的,踩在樓梯上,一口氣往七樓走去。
也不知道父親乾嘛要把公司建得這麼高,他的辦公室又在七樓,就不覺得難得爬嘛?
黎錦繡的身體素質沒有沈半夏的好,爬到三樓就開始大氣喘喘了,她撐在扶手上繼續向上爬,咬牙到了七樓。
還沒來得及調整呼吸,就聽到一道女人的嬌喘聲!
那聲音是從父親辦公室裡傳來的。
她下意識就想到了父親在外麵包養的情婦,趙綰。
這麼晚了,兩個人居然在公司裡做那種事?
握著保溫杯的手緊了緊,父親不回家也是因為這個女人?
以前她剛知道趙綰存在的時候,也是很難接受,後來彆人告訴她,說是母親在生她時難產,導致這輩子再也不能生育了,而父親諾大的家業需要有個兒子來繼承,所以才有了趙綰和她兒子的存在。
黎錦繡從小很善良,也比較天真,頭腦有些簡單,不愛把事情往深處想。
潛意識裡,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出生才使得母親不能再孕,是她拖累了這個家。
所以對趙綰母子,她向來都是包容的心態,她不是很喜歡趙綰,但是那個和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是無辜的。
她不會把上一輩的恩怨,算在一個無辜孩子的身上。
到現在她都被蒙在鼓裡,以為趙綰隻是他父親為了生兒子的一個工具。
趙綰原來跟黎為民是一對情侶,但趙綰是個孤兒,沒有一個配得上黎為民的身份。
黎為民跟嚴素雯是門當戶對,兩人屬於包辦婚姻。
黎父曾對嚴父有恩,當初黎為民在娶嚴素雯的時候,黎家的公司遇到了危機,是嚴父幫助了他們,後來嚴父死後,把嚴家公司交到了嚴素雯的手中。當時黎為民和趙綰舊情複燃,想跟嚴素雯離婚,嚴素雯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拿嚴家公司跟他做交易,讓他在黎錦繡的麵前扮演好一個慈父的形象。
黎為民為了得到嚴家公司,答應了她的要求。
所以從小到大黎錦繡都被爸媽照顧得很好,卻不知真相是如此的殘酷。
她把保溫杯輕輕地擱在辦公室的門外,不想被他們發現以免尷尬,誰知竟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為民,你到底什麼時候跟那個黃臉婆離婚啊?我跟兒子已經等了你五年,你還想我們等你多久?我是個大人不要緊,但我不想兒子被彆人嘲笑沒有爸爸!”
黎為民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一手夾著香煙,身上還殘留著剛剛歡愛過的痕跡。
他濃密的眉頭皺了皺,“離婚的事已經在辦理了,但嚴素雯想要公司一半的股份,這件事還有些棘手。”
趙綰驚呼,“什麼?她還想要公司的股份?這些年都是你在為公司打拚,忙前忙後,她倒好,在家裡悠閒自在,這麼多年都不同意離婚,現在同意了居然還好意思要股份?為民,公司是你為了咱們兒子的將來打拚出來的,你可不能便宜了她!”
“本來這就是夫妻共同財產,她要一半股份也是合法合規的。”
“那如果她死了呢?”
趙綰輕撫著他的臉龐,露出嫵媚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