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爹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爹,有啥事你就直說吧。”
直覺告訴她,大概不是什麼好事,否則父親又何必等到現在才說?
沈振斌停頓了很久,雷秋葵在一旁臉色明顯不佳,眼神中帶著滿滿地責備。
“做都做了,你還有什麼開不了口的?現在怕閨女說你了?做那事的時候怎麼沒想閨女的感受?”
“我……”沈振斌心情複雜不已,他處在這個位置上也是很無奈,一邊是母親和弟弟地苦苦哀求,一邊是閨女和媳婦的感受,他深深地覺得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當的人。
電話這端的沈半夏一頭霧水,父親這是做了什麼事,讓母親這般埋怨?
印象中母親一向對父親很是體貼,很少會用這樣的口氣對父親說話。
“爹,說吧,不管是什麼事,我都能承受得住。”
雷秋葵見沈振斌遲遲說不出口,搶走電話筒就說出來了,“夏兒,你是不知道你爹做了多過分的事。他居然把今年村子裡唯一的一個當兵的名額給了沈雨柔!”
村子裡每年都有報送去當兵的名額,想當初霍嘉樹就是靠實力奪得了這唯一的名額。
她姐姐沈畫也是如此,現在沈雨柔居然也要走這條路?
可沈雨柔那嬌柔的身子和體質,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來,這個名額一定是得不到的。
上輩子沈雨柔可沒有參軍,這一世變故太多了,她居然想通過這個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沈半夏冷嘲地勾起唇瓣,“娘,是誰來找爹走後門要這個名額的。”
說起來,雷秋葵就一肚子的火氣,“還不是你奶奶和你小叔,一個兩個跑來咱家哭命苦,還說什麼沈雨柔從小書都沒讀,現在就當兵這一個出路,你爹耳根子軟,被他們這麼一哭鬨,哪裡還有什麼原則。直接把名額給了沈雨柔。”
自從沈雨柔和舒胭脂那次把沈半夏弄傷之後,她就對他們二院那大家子的人都充滿了厭倦感。
當初是把他們當一家人,但他們要傷害她的心肝閨女,就彆怪她翻臉不認人!
李慧華和沈振雄來家裡找沈振斌的時候,她也在場,看見那虛偽的母子求著丈夫的樣子,那叫一個惡心。
沈振雄的養雞場徹底地倒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找沈振斌借錢,沈振斌沒肯借,他沒讓沈振雄還他直接借走開養雞場的錢就不錯了。
他家又不是慈善機構,說要錢就給?
這麼想要錢,自己憑本事去掙啊!
沈振斌一開始也沒打算答應這個名額給沈雨柔的,隻不過母親一把年紀了,還企圖跪下來求自己,他再怎麼狠心也做不到拒絕。
於是乎,就答應下來了。
氣得雷秋葵兩天都沒跟他說話。
雷秋葵是覺得沈振斌簡直是愚孝,李慧華明顯就故意做給他看的,哪裡會真的下跪?她就是算準了沈振斌孝順,才會如此。
“既然已經給她了,那就看看她有沒有本事能被省裡選上吧。”
她就不信,就憑沈雨柔也能通過層層考驗去部隊?
總歸父親已經把事給應下來了,她這邊再是不願意,也不能讓父親做個出爾反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