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拄著拐杖停在原地,“慢慢說,彆著急。”
王綿深呼吸了幾下,等到情緒平複下來之後,這才把她偶然聽到杜鵑和穀子對話的事告訴了她。
本來在最後一節課上會有一個活動,由所有的孩子們寫下自己覺得最好的一位‘老師’,而這個得票率最高的一個人就能成為這次‘最佳誌願者’。
杜鵑為了得到這次的名額,私下裡賄賂了穀子,並且還答應他,隻要自己能當選上最佳誌願者,等她回了B市,再想辦法來接穀子去大城市。
大城市自然是比這西北部好千倍萬倍,孩子們對此很向往也實屬正常。
但杜鵑用這種不切實際的承諾去欺騙這些孩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件事單憑你一個人說不足以讓大家信服,到時候他們還會反咬你一口,說你冤枉了他們。”
沈半夏之前就懷疑這個人是杜鵑,現在有了王綿說的這件事,她更加確定之前鬨出來的兩件事也都出自於杜鵑的手筆。
一旦她失去了這次活動的參與資格,杜鵑就能一躍而上,本身她的出生就是農村,小時候經常要帶弟弟妹妹,很容易取得孩子們的信任。
利用孩子們的信任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實在是可恥。
王綿看了一眼正有人往院子裡走來,其中就有杜鵑。
“有人來了。”她咳嗽了一聲,假裝什麼也沒發生,扶著沈半夏就進了屋裡。
不多時,杜鵑她們也進來了,看著她一臉開心的模樣,沈半夏不用想也猜到了,定然是穀子那邊被她搞定了,所以她才這麼高興。
王綿看著她那得意的樣子就不順眼,嗆了她一句:“喲,這是撿錢了這麼高興?”
杜鵑斂了斂柳眉,笑意淡了些,“沒有。”
“哼。”王綿小聲嘀咕了一句,“虛偽。”
杜鵑沒聽到,接著跟她們師大一班一個女生在笑著說話,沈半夏瞥了一眼,坐到床上,抬著受傷的腿往床鋪裡麵靠了靠,按理說,杜鵑是不可能早早地就預料去準備瀉藥的,因為她也提前猜不到沈半夏會做飯。
那麼瀉藥就一定是她在來到這裡後得到的,這方圓百裡沒有人煙,她是不可能買到的,那就隻有是偷來的,或者說是誰給她的。
就目前的情形來看,杜鵑的目的是為了得到那個名額,如果她與彆人合作,那麼對她自己也有不利,如此,她偷藥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思緒理清之後,沈半夏立馬對著王綿招了招手,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王綿震驚地瞪大眼睛,最後眸底閃過了一抹厭惡。
沈半夏交代完之後,王綿就出去了,杜鵑那邊自然沒有去在意,她還在享受著成功前夕的喜悅,殊不知等待她的卻是一場噩夢。
——
在西北部最後一餐是在村子裡的祠堂布置的,大家一起動手做的飯菜,供上百人食用。
沈半夏因為腿腳不方便,沒有插手,就坐在飯桌前,望著來來往往的人走動,她心裡越發地泛著冷意。
簡單地菜肴每桌都是一樣的,眾人持柴火焰高,一下子菜就上齊了。
江白鴿有意讓沈半夏坐在他那桌,就是擔心其他人會針對沈半夏,同桌的其他老師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
王綿坐在隔壁桌,但因為擔心沈半夏,她還時不時地轉過去給她夾菜。
還沒夾幾次,一隻手就攔住了她,抬眼便撞進了江白鴿那雙促狹的黑眸當中,“吃你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