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微微抬眸:“謝謝你了天哥。”
這句謝,誠意十足。
言罷,隻見沈半夏挽著霍嘉樹的胳膊,親昵地笑了,“嘉哥,我們走吧。”
“好。”
鐘天淳站在原地,嘴唇蠕動,微微張開又閉上了,深邃的黑眸中閃過落寞的暗光。
…
一場鬨劇,被鐘天淳的及時趕到落下帷幕,沈畫縱然揭穿了沈半夏的身世,可自己卻顏麵儘失,怕是沒人再敢給她介紹對象了。
沈畫被沈振斌拖到屋裡,幾個姐姐大哥都跟著進去了,外麵戲已經開場了,客人們就是再想看熱鬨也看不到了,隻能看戲。
沈半夏跟霍嘉樹一進屋就看到沈畫被一大家子的人圍在中間,像是一個做錯事被責備的孩子似的。
“沈畫,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沈振斌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就差沒動手打她就。
像她在戲台上說的那些話,是一個姐姐該說的嗎?
她再有怨再有恨,一家人關起門來,想怎麼說怎麼說,也不能讓彆人看了自家人的笑話去。
今兒,他老沈家的臉都丟光了!
他知道從小他們就更偏愛沈半夏一些,可老大老二老三都能理解,偏偏到了老四沈畫這裡,就心存怨恨了。
“你對我失望?嗬嗬,在你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女兒?你心裡不是就沈半夏她一個寶貝閨女嗎?失不失望,又有什麼區彆?”
沈畫目光陰冷地麵對著所有的人,滿身的戒備和怨氣,好像她是被大家孤立了的那一個似的。
“畫畫,你怎麼可以對你爹說這樣的話?這兩年你不不在家,但我和你爹一直都掛念著你,時不時都會問你舅舅你在部隊過得好不好。你覺得我們對夏兒比對你更好,心裡有怨氣我能理解,可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娘不是從小教過你,人要心存善念嗎?倘若你能大度一些,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喜歡一個優秀的人是正常的事,可是你也要分清楚對象,你也是嘉樹他們軍區的,不可能不知道他跟夏兒結婚的事,你怎麼還能惦記著自己的妹夫呢?”雷秋葵語重心長地道。
沈書也對沈畫很是失望:“你為何就是不聽勸呢?”
母親和二姐失望的眼神還有她們責備的話語令沈畫絲毫反省都沒有,反而叫她更加覺得不公平。
事到如今,她們依然護著沈半夏!
“沈半夏她到底給你們下了什麼**藥讓你們這樣護著她!是不是就算她殺了我,你們還會替她找借口,說她是失誤???我真的是你們親生的嗎?沈半夏才是親生的吧!我才是家裡撿來的那一個吧?”
沈畫歇斯底裡地哭吼著,像是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訴訴出來。
沈半夏冷眼旁觀著,縱然她是當事人,可按照輩分來說,其實她是沒有資格去責備姐姐的。
她並不怪沈畫,甚至還有點可憐她。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有時候煩惱是自己找的,沈畫明明可以過得很快樂,但她卻總是要去和彆人攀比,其實就算沈振斌夫婦是偏愛沈半夏一些,可沈畫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像他們那麼淳樸又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女兒不好?
是沈畫不滿足於此,貪念往往會吞噬一個人的理智。
“啪!”
在所有人沒有反應和征兆的情況下,沈振斌竟然抬手扇了沈畫一巴掌。
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動手打孩子。
算起來,其實他和雷秋葵是當之無愧的慈父慈母。
每個孩子都有不同的想法和思維方式,那麼作為家長的話,也應該用不同的教育方式去對待,可沈畫變成現在這樣,是他們做父母的失敗。
子不教父之過。
希望這一巴掌打得不遲,沈畫能醒悟過來。
這也是沈振斌動手打她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