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聽到這個聲音直翻了個白眼,腳下的步伐依舊不亂地往前跑,佯裝沒聽見。
可路遊似乎並不想放過她。
果不其然,身後傳來男人穩健的追逐步伐聲,沈半夏隻想快點跑,可她哪裡是一個健壯男人的對手,沒過半分鐘就被人錮住了手腕。
耳邊是男人氣喘籲籲,無奈又心酸的質問聲,“你就這樣不想見到我?”
沈半夏猛地推開他,一點都不想與他有任何的親密接觸,眼中滿是防備。
“你既然知道,還問?”
她真不明白,自己都這麼明顯的態度了,為何路遊還是對她糾纏不清?
談喜歡,談愛,不覺得可笑嗎?
他們兩個人,永遠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有時候,她真的想撬開路遊的腦袋裡看看裡麵到底裝了多少水。
還是說,男人都喜歡自己得不到的女人?
這樣才能激發出他們的征服欲?
路遊垂眸看自己兩手空空,手掌心還散發著她身上的餘香,他一雙深邃的眼中滿是無措,“你……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點機會嗎?”
“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混賬事,可那都過去了,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我出來了,我不求你能跟我在一起,僅僅想要你的一個笑容,都這麼難嗎?”
從一開始的利用,到後麵不知從何時起,眼前的女孩在他的心底偷偷地有了一席之地,隨著時間的延續,對她的在意宛若洪水猛獸般吞噬了他所有的初心。
陸錦差點強女乾她的那件事,他一直很自責,也正因如此,當年他用主動承擔下所有罪責的方式來贖罪。
不祈求她能夠原諒自己,但求問心無愧。
或許有人會問,既然在意她,為何不能把傷害她的罪魁禍首緝拿歸案?
路遊也想,可是他做不到。
陸錦的勢力遠在他想象能力之外,無論陸錦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隻要他背後的靠山不倒,那他依舊可以逍遙法外。
更何況,想定陸錦的罪,沒有那麼容易。
想巴結陸錦的人,更是多不勝數,一旦出了不好扭轉把控的事,隨隨便便找個人頂包就好了。
當年路遊定罪入獄,也跟忌憚陸錦的勢力有關,彆說讓他去指認陸錦了,那他們路家一大家子的人,豈不是要為了他而赴死?
唯有讓他頂替了一切罪責,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由此,陸錦也會欠他一個人情。
當然,這些沈半夏不會知曉,更不會明白他的難言之隱,她隻會覺得路遊和陸錦是一夥的,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對於這種人,自然是連一個好臉色都不會施舍的。
路遊期盼的,全然都是奢望。
“不能。”
沈半夏冷靜地可怕,眼神中沒有半分柔情。
縱然路遊說出的這番話會讓她動容,可是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是親手殺害了她女兒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