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謝謝,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沈半夏是在謝謝他今天送她回醫院,謝謝他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擋在了自己的麵前,也謝謝他對她所以的好。
除了謝謝,她給了不他其他任何的東西。
雖說今天許陽的確是救了她,但是如果許陽需要回報的話,隻要提出來,不管是錢還是幫他做什麼的事,隻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她都願意去做。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給不了,也給不起。
她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許陽,有些東西,儘管他們自己清者自清,可是流言毀人,他們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站在門前的許陽驟地握緊雙拳,無窮無儘的挫敗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不客氣。”
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儘管生氣,他還是記住了沈半夏的話,將病房的門給帶上了。
聽到‘砰’的一聲,沈半夏這才送床上爬起來,看到緊閉的房門,那顆堵在心頭上的石頭儼然落下。
——
天漸漸黑了。
北方的秋季向來要比南方要冷。
霍嘉樹遙想當初他第一次來B市的時候,可被凍壞了。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他第一次親眼見到什麼是雪,第一次感覺到北方帶來的刺骨寒冷。
他向來是個要強的人,對於怕冷這種事,他努力努力就克服了。
從最初站在雪地裡冷得直打哆嗦,到可以光著膀子跑個幾公裡,再到最後,他甚至可以在冬天的時候去遊泳。
一個人隻要有毅力,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霍嘉樹的座位正好靠著窗,窗外漆黑一片,唯有夜空中掛著的那一輪孤月格外的耀眼。
這才離開了沈半夏十幾個小時,他就忍不住想她。
想她有沒有好好吃飯,想她的傷好點沒有,想她晚上一個人睡覺會不會踢被子,想她有沒有也同樣思念著他……
有生之年,他第一次對於離彆有了傷感之情。
這一次離開,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到她。
突然意識到什麼,他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臨走之前應該把部隊裡的電話告訴她的,讓她有事的話就給他打電話。
沈家沒有電話,村子裡隻有村頭一家小賣鋪裡有一台座機。
這些年,他跟家裡聯係都是寫信,壓根就不知道小賣鋪的電話是多少。
想來,隻能到時候他給沈半夏捎封信,把部隊的電話告訴她,讓她打電話過來,這樣的話就方便多了。
但一想到她現在還是高三,等到她放學的時候,基本小賣鋪都關門了。
想著想著,他就發愁起來。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目測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白白淨淨的,梳著兩條小辮子,上麵還彆著兩個紅色的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