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歧姑道:“保心丹就在屋內梳妝台上的暗格裡。香帥偷盜技藝獨步天下,我相信你不會找不到的。”
“成了!”
傳功長老撚著胡須哈哈笑了起來,楚留香的臉色卻沉重依舊,愁苦籠罩在眉宇,仿佛揮之不去的陰雲。隻朝他略一頷首,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屋去。
“什麼?”
小葉有些不明所以,正舉步欲追,倏地胸口一陣劇痛,渾身氣力霎時儘散,仰頭嘔出一大口瘀血,撲地摔倒,眼前一應人事也變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找到了,小葉兒!”
楚留香帶著幾分雀躍的呼喚聲入耳,便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知覺。
風聲,呼嘯而過的風聲。
這風聲好像很遠,遠在天涯。
又好似很近,近在耳畔。
她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更沒有力氣開口說話,隻是勉力動了動乾澀的唇瓣。
她仿佛被困在了黑暗中,被困在了這副軀殼裡。
小葉也不知道,眼下的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萬幸的是,她還能聽見外界的聲音。
“在下楚留香,求見張神醫!”
是楚留香?是他和自己在一起麼?
小葉也有些不確定,因為說話人的嗓音沙啞,語氣焦躁,與一貫泰然自若,聲若流水的楚留香差彆太大了。
“不在家?他去哪裡了?!”楚留香忙問道。
“回香帥,前幾日擲杯山莊的左二爺將他請去了。”
“擲杯山莊?”楚留香呢喃道,也不多話,轉身便運起輕功飄然離去。
“他真的是楚留香?”有人問道。
“我看不像。那人胡子拉碴,神情憔悴,眼眶都要凹進去了,哪有半點盜帥的風采?”
“就是就是。你看他背上的那個人,在這初秋的天就穿著個厚鬥篷,估計是生了什麼重病,來上門來求醫的。怕咱們先生不給治,故意編了個身份。”
…
閒言碎語順著風聲灌進了小葉的耳朵裡,她的心口又開始痛了,他們說得是真的嗎?楚留香怎麼會成這樣?那個穿鬥篷的人是自己嗎?
伴著紛亂嘈雜的思緒,她陷入了昏沉。
“姑娘?姑娘?”
這聲音仿佛大手撥開雲霧,迷途的野鹿終於見到了光明,她朝著那明媚處奔去,小葉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腦中的弦霎時繃緊,她警覺地打量著四周,出聲問道。
入目即是一張清瘦矍鑠的麵龐,雖然和藹可親,卻仍不免叫她緊張。
“老朽姓張,名簡齋。”
他捋須笑著說道:“是香帥請我來為夫人你治病的。他原本一直守在這裡,眼下煎藥去了,誰知夫人竟此時醒了。”
“張簡齋?”小葉睜大了眼睛,“您就是神醫名俠,張簡齋先生?”
“哈哈哈,想不到楚夫人也知道老朽的名號。”張簡齋道。
“不不,我不是什麼楚夫人!我是…”
話到嘴邊,小葉卻怎麼想不起來自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