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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節目錄製沒有再出現什麼意外。

因為蔣連闕成為這檔旅遊綜藝裡麵頭一個率領小隊賺到萬元的嘉賓, 在《追夢100》的成員坐車去機場的路上,本節目導演恨不能敲鑼打鼓、放兩串鞭炮歡送她們,紀愉看導演高興的樣子, 大約是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蔣連闕了。

九人是坐商務車回去的,淩瀾照舊往紀愉的身邊湊, 紀愉卻瞥向同一排過道另一邊的蔣連闕,思索著該怎麼和她說起護工的事情。

左思右想,她都找不到合理的切入點, 畢竟沒事查自己朋友的家庭, 將對方的家庭條件全部掌握……這聽起來真的很奇怪, 紀愉最終依然隻能決定跟蔣連闕更熟悉一點之後, 什麼時候有空聊起家庭方麵的話題,屆時再自然切入。

反正不好的護工已經被孟忍冬換掉了。

想到孟忍冬,紀愉又開始琢磨起告白的事情來。

係統不解地問她:“愉愉, 你們都一起生活了那麼久, 後來又用那種親密關係……待在一起四年了,今天你在鬼屋裡應該也確定孟忍冬對你的感情了, 為什麼……還要想告白啊?”

紀愉托腮看著前麵椅子套墊上的皮紋,沉吟片刻,認真道:“你看, 上次我和她在一起, 我們什麼都沒說,完事了她甩我一張卡,就將這段感情定義為包-養,後來她想改變,我卻不以為然,因為在不清不楚的感情裡, 連托付真心都是一件需要格外小心的事情。”

生活其實是需要儀式感的。

如果親一下,上一次床,醒來對視一眼,就默認在一起,沒有將確認的話問出口,誰知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若是再碰到其他人想插足這段感情,會不會連站出來的底氣都沒有,因為對方從未親口承認過這段關係。

儘管紀愉知道孟忍冬不是那種會沾花惹草的類型,她也一樣,可是她們確實都很需要這樣的一種儀式,紀愉想讓孟忍冬明白,自己不會再突如其來地離開她,而她,也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孟忍冬的身邊,以女朋友的身份。

光是想到那樣的未來,紀愉哪怕麵上能維持平靜,神經卻是戰栗的,隱約覺得毛細血管裡流動的血液都能喧囂沸騰,帶著奔流的欲念,從四肢百骸湧向心臟。

淩瀾在旁邊用額頭抵著前邊的座椅,歪過腦袋來看她,忽然問道:“愉總今天是不是玩的特彆開心?”

紀愉揚了下眉頭,不知她怎麼這樣問,四麵八方卻有其他的姐妹聽見這問題,紛紛道:“當然開心啊!”

“我哪能想到我真出來旅遊了一趟呢!”

“快樂!隻要不讓我回去跳舞我就是快樂的!”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

諸多的聲音裡,紀愉眼中卻有一絲疑惑,好像不知道淩瀾是怎麼看出來的。

銀色短發的姑娘抬起右手,食指在紀愉的臉邊畫出一個高高揚起的弧度,在紀愉的困惑中,也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你都笑這麼——誇張了!肯定非常開心!”

紀愉被她提醒,才發覺自己的臉頰隱隱有些發酸,原來她方才在想孟忍冬的時候,竟然全程都是笑著的,她還以為自己的心思被藏得很好。

於是她也默認,同淩瀾一起笑了出來。

滿車其樂融融的氣氛裡,楚南星拉著口罩坐在最後一排,沒管旁邊常雪在說什麼,隻是抬起右手在前排的座椅後背上,像是練字似的,一筆一劃地在寫著什麼。

常雪正在誇張地給她描繪自己的鬼屋之行究竟有多麼驚險,誰知說了半天發覺楚南星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在那裡對著空氣練字,不由停了下來,奇道:

“南星……你在乾嘛啊?”

楚南星確認她看不見自己麵前的半透明麵板,為了將事情的發展掌控在自己的安排裡,她難得冒險在這公眾場合放出這係統來,通過這個仔細地給紀愉和孟忍冬安排未來。

嫌棄常雪過於聒噪,她心不在焉地敷衍:“突然想練字。”

常雪悻悻地閉上嘴,“哦”了一聲,乾巴巴地誇了她一句勤奮好學,也說不下去自己的曆險經曆了,隻好將自己的鴨舌帽壓了壓,靠在座位上發呆,最後在車子的顛簸和車內漸漸靜下來的氛圍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

九個女孩兒登上回城的飛機時,正好是傍晚六點三十分——

網絡上,一個資深的娛樂圈狗仔突然發了一條微博,內容隻有簡單的一句話:“最近吃了一個爆-火綜藝的瓜,發現這個圈子果然還是這麼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