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原本應握著一節細腰,細細摩挲著,懷裡還該有個人低低懇求他,一聲一聲喊,“裴璟,裴璟……”
偏偏此時,掌中一片虛無,隻得憤怒地壓在桌麵上,所有不滿都近乎狼狽地在心裡撕扯著。
她寧肯喝藥也不肯來找他……
“大人……”門外傳來稟報聲。
忽地,門裡傳來一陣呯呯嘭嘭的摔打聲,門外一眾人齊齊變色,倉皇地退了幾步。
一人要推門,被薛次輔一攔,“生氣了。”
眾人一瞬望向了還未離開的蔣太醫,薛次輔一把拽住要跑的蔣太醫,低聲問,“第一次,自他入朝以來第一次發脾氣,你在屋裡說了什麼?”
薛次輔輩份兒擺在這裡,德高望重的,蔣太醫搪塞不了,隻得回稟,眾人一聽,一臉呆滯,“你他媽可真會瞎操心啊!”
薛次輔抖著胡子,“他一個人都多少年了,要出問題早出問題了,我看他清心寡欲,能忍得很。”
蔣太醫欲哭無淚,在一眾同僚的捶打聲中逃脫出來,“彆打臉,還得為公主煎藥呢。”
一眾人這才放了他。
過了會兒,屋裡的動靜停了,傳出一道淡聲,“進來收拾下。”
一人推門進去,目瞪口呆,隻見房裡一片狼藉,能砸的都被砸了,大人坐在圈椅上,衣領被撕開一角,露出了一節脖頸。
薛次輔過來瞄了一眼,訝然,“純然,你熱啊?”
“快去取冰塊過來!”
薛次輔下了命令,房裡也很快收拾乾淨了。
及至冰塊拿來,涼氣激得薛次輔渾身一哆嗦,“年輕人火氣就是大,老夫是受不了。”速速離去了。
柳璟捏了塊冰,敷在麵上,心緒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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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的藥煎好了,小心地捧到了甘泉宮,青梔又小心地放到了桌子上,“公主,可以喝了。”
記憶裡那股藥味拂到了元嘉鼻尖,元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