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一把扯過被子,翻了個身:“哎呀,她肯定是騙你的,她要是這麼厲害,怎麼不告訴二叔,讓二叔發財,她自己也有錢呢,她都不投,肯定是不好的。”
文慧把羅以嬌貶了又貶。
如果現在有反詐APP,她肯定勸羅衛仁立馬下一個的。
這就要從文慧的性子說起了,愛財的人通常對錢有關的都格外敏銳,守口如瓶,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的錢財動向。如果有掙錢發大財的機會,肯定會偷偷的做,偷偷的發財。
推及度人,反正換做是文慧,她是做不到告訴彆人怎麼掙錢的。
都掙了,她不就掙得少了麼。
花錢投資算什麼?“她那麼厲害,你讓她說一個不花錢就能掙錢的法子我就信了。”
羅以嬌不知道他們夫妻的心思,這會兒高高興興的躺在床上,裹著薄被,在床上翻來翻去的。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除了聽見對門傳來的嘈雜,她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羅以嬌早早起了床。
今天有事,她要去給王嬸家送禮。
上次從王嬸家借了刀,羅以嬌原本就想提一點禮去做人情,但她又舍不得剩下沒多少的糖果餅乾,昨天去鎮上趕集,她特意多稱了點,本來是準備下午給王嬸送過去的,誰知道大伯把三哥羅衛仁打發過來。
她給大嫂梁娟說“會花錢才會掙錢”是為了糊弄,給三哥羅衛仁說這一番話,隻是見他一副不大服氣的模樣一時興起,故意逗他的。
從她回到村裡後,羅衛仁跟文慧兩個看向她的目光就不大友善,經常背地裡說她的小話,羅以嬌早就想教訓教訓他了。
羅衛仁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一心想要發大財。
偏偏他又沒什麼本事,眼高手低,等到九十年代,村裡許多的年輕人出去打工,羅衛仁覺得機會來了,意氣風發的走出了河西村去闖蕩,最後頹廢的回了村。
沒知識,沒技術,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後什麼都沒混上。
羅永民同誌上輩子退休後,沒少在羅以嬌麵前念叨自家侄兒們的前程,眼看侄兒們已經上不去了,又把目光放到了下一輩的侄孫們身上。
至於羅以嬌怎麼知道羅衛仁現在沒錢?
很簡單,現在這個時代,所有人手頭都沒什麼錢,不止他一個。
從前集體按公分分錢的時候,是直接發給“一家之主”,由大伯母張英管著一大家人的錢,大伯母手上或許還有些錢,但到羅衛仁他們這一輩,村裡所有的土地都分了,沒有了集體每年分錢的收入,羅衛仁他們手上還當真沒有什麼錢,能過百都頂天了。
現在她給了羅衛仁一條看得見的發財路,但是礙於手上沒有錢,對於一心想發財的人來說,就像是看得見摸不著,心裡彆提多難受了,說是捶胸頓足不為過。
他們夫妻說她壞話,她讓他心裡撓心撓肺,在羅以嬌看來,他們扯平了。
簡單吃了點早飯,羅以嬌趕在王嬸一家要出門乾活前,抓了兩把糖果,一把餅乾放進袋子裡就出門了。
王嬸家在老房子後麵,倒也不遠。
出了門,剛把大門給鎖上,羅以嬌轉頭正見大芳嬸子兩個也正要出門,見到羅以嬌,施大芳依舊沒什麼臉色,倒是勇叔朝她笑笑。
羅以嬌是個懂事有禮貌的人,有著寬廣的心胸,不會跟人一般見識,當即說道:“勇叔,你們出門啊。”
羅勇是典型的憨厚老實的麵孔,也符合這個時代大眾勞動人民的形象,代表著純粹和質樸,完全看不出來這樣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漢子,晚上關了門會跟媳婦打架。
生怕羅以嬌再說出什麼“驚駭”的話來,讓人招架不住,羅勇臉上不大自然:“是、是啊。”
羅以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