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歹意思意思說個儘量呢。
旁邊沒動靜,左寬扭頭又說了一遍:“哎,你同桌來了。”
喻繁:“來就來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跟我報告個屁。”
“……”
你之前跟人不是玩得挺好嗎?怎麼一夜之間就沒關係了??
喻繁說完又把頭低了回去,沒再看陳景深一眼。
他之前說過,陳景深膽敢再說出那兩個字,就這輩子都不跟他說話了。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說話算話。
“我草!”旁邊有人忽然叫了一聲,“胡龐過來了!”
幾個男生迅速滅煙!
胡龐這會兒沒戴眼鏡,沒看清他們在乾嘛。
所以他就站在校門口眯著眼罵:“二十分鐘後開考了,你們還站在這裡乾什麼?!趕緊給我滾過來——景深你也抓緊。”
一行人跟著胡龐往實驗樓走,見陳景深走在最前麵,喻繁乾脆就落在最後麵。
以至於他進了教室,就隻剩下胡龐麵前的那個座位了。
旁邊是陳景深。
他在心裡嘖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坐下。
考場裡坐著十幾個年紀吊車尾和一位年級第一。
胡龐掃視一圈,內心頗為感慨。
距離開考還有十分鐘,他兩手握著試卷,抵在課桌上整理了一下,道:“這次你們補考的試卷跟其他同學不一樣,難度稍微高一點,沒辦法,臨時補考隻能這樣。我先跟你們講明白,考試過程中彆給我想著睡覺,也彆想用手機作弊,更彆想偷看陳景深同學的試卷。”
說這話的時候,他目光在陳景深左右兩個同學身上轉了一圈。
喻繁支著下巴玩筆,臭著臉地想誰稀罕抄。
“主任,丁霄今天不來補考?”左寬坐在後麵,滿臉不懷好意地問。
“把你口香糖給我吐了!”胡龐道,“他家裡跟我請假了……行了,這事我說了我會處理的,等周一上學了我會跟他好好談話。我先警告你們啊,可彆想著惹什麼事,一切交給學校處理。”
最後幾句胡龐是對著喻繁說的。
他批過太多張喻繁的處分條了,大致知道這人什麼性格。
人不惹他他不惹人,人要惹他,那他不還回來晚上估計都睡不著。
當事人昨晚確實沒睡好。
但不是因為丁霄。
喻繁也沒明白自己這次怎麼回事,被堵的時候他其實還是蠻氣的,但後來忽然就拋腦後了。要不是王潞安他們一直在提,他都要把這號人忘了。
胡龐還在頭頂上說,喻繁打了個哈欠,然後不自覺地往旁邊瞥了一眼。
看過去之後自己先是一愣。
我看他乾什麼?
喻繁剛要收回視線,就見陳景深忽然伸手拿過桌邊的礦泉水瓶,抬手想擰開。
擰了第一次,沒擰動。
陳景深今天穿的短袖校服,手上的傷暴露出來,青紫消了大半,傷口沒貼創可貼,有一道暗紅的痂。
可能是扯到了傷或是彆的,陳景深擰了一下眉。
第二次,又沒擰動。
陳景深剛要試第三次,水瓶被人抽走了。
他仰頭,看到他同桌麵無表情地看著彆的方向,手裡拎著他的礦泉水瓶一扭,輕而易舉打開了。
然後他同桌又重新擰上,“砰”地一下放到他桌上,轉頭回座位。
說話說到一半被忽然站起來的人嚇到的胡龐:“……”
他剛想說你這是什麼態度!然後就見陳景深一臉平靜地拿起水,仰頭喝了一口。
補考開始。
喻繁不得不承認,陳景深真的是押題大師。
以前看都看不懂的題,他這一次居然認識好多道,當然還是不會的居多,但在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裡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非常非常難得了。
開考三十分鐘後,教室裡其他人已經開始看風景和玩筆。
隻有兩個人還在做。
胡龐看得目瞪口呆,兩手背著反複在喻繁身邊經過幾次,整個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收卷鈴響,胡龐一聲令下,卷子從後往前傳過來。
左寬就坐喻繁身後,遞試卷的時候小聲問他要不要去隔壁學校兜一圈抓人。
隔壁技校有宿舍,大半學生都是下麵市縣或者外地來的,很多人一學期都住在學校不回家。
到了周末沒人管,那些混混反而更喜歡出來晃蕩。
喻繁合上筆蓋,剛準備說什麼,旁邊傳來椅子拉開的聲音。
陳景深起身,把試卷遞給胡龐。
“做得怎麼樣,卷子有難度嗎?”胡龐順勢問。
“還好。”陳景深頓了一下,突然說,“謝謝主任給的這次補考機會。”
“這次也是破例,這不是遇上突發事件麼。你要記住教訓,人生可沒有這麼多次能重來的機會,”胡龐說著說著,想到什麼,陰陽怪氣地挑了下眉,“不過這次能補考,你們還得感謝一下喻——”
砰!
一遝試卷被扔到他麵前,把胡龐的話截了回去。
胡龐瞪眼,那句“喻繁你膽子肥了是吧”還沒說出口,就見喻繁抬起手臂——
一把勾住了陳景深的脖子。
“主任再見。”
冷硬地扔下這一句,喻繁直接鉗著陳景深往教室外走了。
陳景深比喻繁高一點,他彎著頭任由對方帶著走。
喻繁腳步很快,直到他覺得胡龐安八隻腿都追不上來的地方才停下來。
嘖,胡龐嘴巴怎麼這麼大,是多稀罕的事情嗎過了一晚上還要拿出來說?
差點完蛋……
喻繁心有餘悸,才發現他把人帶到了學校那棵百年榕樹下。
“喻繁。”陳景深聲音落下來。
喻繁在心裡罵了他兩句,心想你交試卷就好好交交完就趕緊走留在那跟胡龐廢什麼話?但他又並不打算跟陳景深說話,於是他祭出一個冷嗖嗖的眼神,抬眼準備讓陳景深自己意會——
他一扭頭,停在了距離陳景深臉頰幾厘米的地方。
兩人臉挨著臉,差一點點就能碰上。
日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切割成碎片,零零星星地打在陳景深發頂。
喻繁忘了自己正把人圈在手裡,也沒想到他們距離有這麼近。
他看著陳景深冷淡的眉眼,微微一怔,剛想把手鬆開。
“當時知道能補考,很開心,沒忍住。才說了喜歡你。”
陳景深眼皮垂下來,低著嗓音跟他商量,“你彆不理我吧。”
風從身後拂來,樹葉沙沙作響。
喻繁屏息。昨晚喝了兩瓶酒,打了一局遊戲,做了三個小時題,再睡了一覺才平息下去的心跳,忽然又衝回他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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