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東的歸屬權最後落在了趙意晚手中。
按照趙意晚的說法是,她已經將賀清風聘進門了,那麼賀清風的就是她的,如此算來,唐堂也算她的,那麼唐堂打下的豫東都城,也是她的。
不僅如此,趙意晚還理直氣壯的將唐堂留在豫東處理政務,將南國陛下的心腹用的得心應手。
賀清風對唐堂的無聲反對視而不見,隻在當天夜裡將長公主折騰了足足一夜,美名其曰討點補償。
天快亮時,趙意晚整個人癱軟在床榻上,氣若遊絲的調侃賀清風:“一夜換一個唐堂,不虧!”
而後,便又是新的一輪**,直到嘴硬的長公主沉沉睡去才歸於平靜。
-
雖說是將政務交於唐堂,但豫東剛破,新臣舊臣齊聚一堂,還有許多事需要趙意晚親自拿處理。
是以,趙意晚接連好多天都紮在議事殿,賀清風戴著麵具作為軍師在一旁陪同,偶爾提幾句建議。
如此過了半月,豫東朝堂歸於寧靜,正式改國號為豫康,附屬縉國。
唐堂任豫康王,全權掌管豫東。
與此同時,洛北之戰正如火如荼,幾經商議後,趙意晚決定與賀清風兵分兩路,趙意晚帶著鷹刹前往洛北協助顧忱,賀清風回南國攻下西寧。
臨彆這日,有細雨蒙蒙。
趙意晚頭戴鬥笠,一身勁裝騎於馬背。
“晚晚,保護好自己,等我。”
賀清風原是不放心離開趙意晚,可南國不能長久無主,他必須得先回都城一趟。
趙意晚笑的肆意不羈:“溱溱可要記得想我。”
賀清風勾唇:“嗯。”
他會儘快攻下西寧,聘她為後,再也不與她分開。
離彆的不舍在前一夜的床榻上已體現的差不多了,簡單的作彆後,兩人背道而馳。
雨越來越大,馬蹄聲被大雨掩蓋,激起小小的雨花,為暫時的分彆添了幾分憂傷。
此時,他們大概誰都沒想到,這一次的離彆後,兩人足足一年後才重逢,且彼時已是另一番光景。
-
這一年,大陸戰火不息,各國局勢愈發明朗。
南國向西寧出兵,雖然西寧負隅頑抗,但對上兵強馬壯的南國,無異於螳臂當車。
趙意
晚與顧忱第一次攜手並肩作戰,青梅竹馬的默契體現的淋漓儘致,饒是封遲再英勇無畏,雙拳也難敵四手,再加上一個武力非凡的鷹刹,洛北逐漸敗退。
而對於趙意晚的‘死而複生’,顧忱自是激動不已,看著生龍活虎的青梅,免不得又是一番擠兌與。
這是他們一慣的相處模式。
這場大戰持續了一年,終於拉下帷幕。
西寧投降,向南國俯首稱臣,西寧皇帝殉國,西寧朝政由賀清風把控。
洛北都城在封遲死在顧忱劍下後淪陷,洛北皇族儘數死在那一日的皇宮大戰中。
洛北在年前改國號為洛川,附屬縉國,趙意晚處理完朝廷重要事宜後,將顧忱留在洛北,任洛川王,掌管洛北諸事。
大陸經此一年,局勢大變。
曾經的五國製衡,頃刻間成了兩國鼎力。
南國攻下西寧,縉國打下豫東,洛北。
其餘小國皆伏低做小,擇大樹庇護。
縉國原本的劣勢也徹底被顛覆,領地版塊比實力最強的南國還要大上許多。
而趙翎這個皇帝,一時間風光無限。
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在這大好的局勢麵前,帝王多疑與野心顯露無疑。
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
且豫東洛北兩地之王皆是長公主的親信,嫉恨與猜疑將皇帝的心逐漸吞噬,於是,趙翎最終再次選擇將對趙意晚出手。
臘月初一,趙意晚帶著鷹刹凱旋而歸。
一路上,碰暗殺無數。
在斬殺新一輪的刺客後,鷹刹卸下一身血腥麵見趙意晚。
月色當空,將紮營的帳篷照的明亮。
趙意晚捏了兩壺酒,半靠在老樹旁。
“殿下。”
鷹刹緊繃著臉,神色鬱結。
趙意晚朝他淺淺一笑,扔了一壺酒給他。
鷹刹接過,自然而然的靠著大樹坐下,灌了幾口悶酒,似在泄憤。
酒壺過半,鷹刹才又開了口:“殿下如何打算。”
趙意晚知他所指為何,歎了口氣坐在他旁邊,幽幽道:“打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呀。”
鷹刹皺眉:“殿下!”
見他鬱色更甚,趙意晚才收起了玩笑,正色道:“我們終究隻能活一個。”
鷹刹毫不猶豫道:“那必須是殿下。”
他趙翎算什麼東西,殿下帶著他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江山,讓他坐享其成竟不滿足,還非要置殿下於死地!
趙意晚偏頭看著鷹刹,淺笑道:“當然,本宮可沒有那麼大的慈悲心腸。”
讓他一次就夠了,絕沒有第二次!
話雖如此,但心中依舊難掩失望。
畢竟,她曾對他寄予厚望,卻沒想到他如此沒長進!
她從未想過那個位置,他卻偏偏容不下她。
鷹刹眉眼一沉:“殿下所言,當真?”
當年,若是全力反擊,如今哪有他趙翎指手畫腳。
趙意晚點頭:“嗯,當真。”
鷹刹麵上鬱結漸退,隻要殿下不再有退意,他必定取趙翎項上人頭!
“可是,本宮要去哪裡另尋一個皇帝。”
趙意晚長長歎了口氣。
鷹刹:“……”
“殿下當真不願做女帝。”
趙意晚挑眉:“做女帝有什麼好。”
鷹刹想了想,遲疑道:“可以後宮三千?”
趙意晚搖頭:“後宮三千不敵一個溱溱。”
鷹刹想了想,的確如此,這世上無人能比賀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