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下周圍,來宿城兩年有餘,但她還不是十分熟悉這座城市,這個地方她沒來過。
這一片算是老城區,不似市中心那些高樓大廈,鋼鐵森林,建築物有些舊了。
倒多了幾分煙火人間氣。
趙兟的腳步停在一間店前,回首,眉眼舒展開來,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下藥,把你賣掉。”
蔣暢很認真地回答:“這樣的話,我上回和你們吃飯就該擔心了。”
店麵很小,玻璃作牆。
蔣暢抬眼往上看,單兩個字:人間。
取這樣的名字,她卻覺得,他這樣的,實非人間凡物。
趙兟輸密碼拉開門,讓她先進。
地板光潔如新,蔣暢小心踏上去,問:“這是你的工作室嗎?”
牆上掛著幾把吉他,還有一些其他的樂器設備,中間是一張桌子,上麵隨意攤開一些紙筆。
不大的空間,布置得很有格調。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氣,和他車裡的類似,細聞又不太一樣。
趙兟“嗯”了聲,“裡麵還有間K歌房,你可以隨便看看,我出去買點東西,稍等。”
蔣暢點頭應了好。
有扇棕色木質小門,一推開,果然是。
沙發、茶幾、話筒、音響、投影儀,還有未放下的幕布,周圍貼了隔音棉。
雖經得主人允許,但蔣暢沒有社牛屬性,不好意思直接唱起歌來。
她什麼也沒碰,關門退出。
過了一會兒,趙兟提著幾樣小食,還有一碗打包的綠豆糖水,“上次見你喝了,應該不會踩雷。”
他居然心細得連這都記得。
趙兟清理了下桌子,將東西擺開。
那份蟹煲果然很多,放了土豆、雞爪、年糕。
下筷時,蔣暢猶豫了,啃蟹或雞爪的樣子不太好看,她一般是和親近之人一起,或者單獨才會吃。
筷尖轉向年糕,被蒸汽悶久了,軟趴趴、滑溜溜,夾了兩下沒夾動,她鬱悶地換成土豆。
狼狽的人卻是趙兟。
他本來就有些感冒,吃了沒一會兒,鼻頭都擦紅了。
蔣暢強忍著笑,免得他覺得她在笑話他。
趙兟吸了吸鼻子,說:“你要是想笑的話,我不介意的。”
她摸摸唇角,“很明顯嗎?”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說:“在你眼睛裡,快溢出來了。”
蔣暢為了不笑,轉了話題:“這間工作室,是你寫歌用的嗎?”
“差不多,我沒什麼其他興趣愛好,有時會來這待著。”
“嗯……你第一次帶女生來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自然而然脫口而出了,細細咂摸,語氣裡的在乎把她都嚇了一跳。
趙兟好似恍然未覺,他思忖了下,“不是。”
蔣暢“哦”了聲,儘量讓自己顯得不在意。
他又補了句:“卻青,還有我的侄女,也就是她哥哥的女兒來過。”
她還是:“哦。”
隻是微低了頭,不由自主地夾起一塊蟹,含吮著裡麵的湯汁。鮮辣香,蓋住了她心底冒的汽水泡泡。
兩人分食完,蔣暢小小地打了個飽嗝。
平時下班回到家,都是隨便做點敷衍胃,好久沒吃得這麼撐,她站起身。
臨近夏至,白晝越來越長,這會兒天色還未黑下來,天邊鋪著一層色彩濃烈的夕陽。
光斜斜地照進來,在門口處的地麵形成一個不規則的三邊形。
她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