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兟笑了,沒作聲。
譚勤禮給胡蕙看了趙兟的資料,上麵的照片遠不及真人。
她也是實話實說。
胡蕙攬著蔣暢的胳膊,“我這邊可能十二點之後才能結束,你要先走,還是等我一起?”
蔣暢會意,搖搖頭,“不麻煩你們送我了,待會我搭地鐵回家吧。”
胡蕙說:“那你注意安全,聽說,前陣子有個男人在地鐵裡無緣無故持刀傷人,所以這段時間查得很嚴。”
這蔣暢倒不知道,甚至以為是她編出來,唬趙兟的。
趙兟的確被唬到了。
他看了眼腕表,“我正好也預備走了,我送你吧。”
胡蕙暗想,這男人挺上道,暗示兩句就悟了。又有點狐疑,他是不是曆儘千帆,才這麼懂。
“你到家給我發信息。”
“好。”
兩個女孩的眼神牽連著,達成趙兟不為所知的默契。
他們走得悄無聲息。
杜胤想尋趙兟的人時,後者已經不見蹤影,和蔣暢一起。
杜胤給趙兟發控訴消息:搞咩呀?我才跟你說了兩句話,你就帶著人跑了?
那時趙兟剛係上後座安全帶,瞟了眼消息,沒回。
他今夜沾了酒,開不了車,叫了賀晉茂來。
賀晉茂問了蔣暢地址,默不作聲地驅車。
——他現在很是懷疑他倆的關係,礙於另一位當事人在,不得不按捺下好奇心。
走前,蔣暢用食物填飽了肚子,這會兒坐車有點悶,她問:“能不能開窗透透氣?”
不得趙兟答複,駕駛座的賀晉茂已按下後排車窗。
趙兟從後視鏡瞥他一眼,沒說什麼。
風吹散了悶窒感,也吹散了來自趙兟身上的氣息。
蔣暢將下巴抵著車窗,由風吹亂她的頭發。
趙兟說:“當心,彆把頭伸出去了。”
蔣暢坐直,理理頭發,撫撫禮服裙,不知道怎麼開啟話頭,多餘的動作反而顯得坐立不安。
倒是趙兟先說:“你朋友,算是替你當僚機嗎?”
車內隻有街道裡投進來的光,不足以清晰勾勒彼此的輪廓。
蔣暢聽得發怔,轉頭看他。
他看出來了?
也是,混跡生意場這麼久的人,又不會像她一般,是個戀愛小白。
隱秘的心思如比薩斜塔,看起來,隨時有傾塌的危險。
蔣暢的手指繞著腕上的係帶,沙粒感摩挲著皮膚,她心跳得越發的快,選擇裝傻:“什麼意思?”
趙兟輕聲笑了一聲,答非所問:“你朋友對你挺好的。”
蔣暢徹底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但之後,趙兟也沒再說彆的什麼。
蔣暢沒有經驗來條分縷析此時的狀況,但女生的第六感告訴她,他是要拉開兩人距離。
為什麼呢?
明明不久前還說,下次要帶她吃好吃的。
所以,他一直沒談戀愛,不是客觀原因的談不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