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史蒂夫剛開口，猛地傳來一陣搖晃。
他變成正在駕駛著一架轟炸機。
約翰在他旁邊，豎起手指。
“噓——”
指了指操控台，示意他看過去。
史蒂夫看著顯示連接中的頻道，他明白這是哪裡。
沉默一會兒，他開口：“佩姬。”
對話的那頭，是他所愛之人，卡特特工正在與他進行最後通話。
“是我選擇這樣做。”
這是他即將駕駛轟炸機遇難的時間，他記得這裡。
“佩姬。”
“我在。”
史蒂夫看著駕駛位外的雲層，他囁嚅嘴唇，知道自己的結局，他選擇換一句話。
“我愛你。”
通訊對話那頭，沒有聲音。
飛機俯衝出雲層，眼前是一片冰川。
史蒂夫嘴角露出苦笑，終於還是說出那句話。
可惜，沒有回應。
忽的。
“我愛你，史蒂夫。”
卡特特工的聲音響起，“下周六在鸛鳥俱樂部，八點整，不準遲到。”
史蒂夫聞言，露出釋然笑容表情，“我還是不會跳舞。”
“我會教你，”卡特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溫柔，“你來就好。”
“記得讓樂隊演奏柔緩的曲子。”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麵，他笑容不減，“我可不想踩到你的腳。”
這句話後，那邊再也沒有回訊。
信號終止。
而飛機也來到儘頭。
那是無儘的冰冷與黑暗。
史蒂夫坐在駕駛位上，他的眼皮動了動。
似乎是結了一層冰，他動了幾次之後，終於是睜開眼睛。
寒冷，呼出一口白氣。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周圍，從冰冷的駕駛座起身。
“我還以為你要在夢裡睡覺。”約翰一如他們剛見麵那會兒，穿著複古西裝。
“為什麼我還在？”史蒂夫疑惑道，“那是什麼？”
他指向約翰身後一望無際的黑暗。
約翰回頭看了眼，“你的記憶在這裡停下了。”
“因為沒有，所以不存在下一段。”
史蒂夫惆悵點頭。
約翰問道：“準備好醒來了嗎，史蒂夫？”
“我……”史蒂夫腦海中想起與卡特的約定，他問道，“我還能見到她嗎？”
約翰想了想，“我覺得應該可以的。”
“原諒我沒怎麼做資料準備。”
按照時間計算，卡特特工應該九十多歲了吧？
嗯，大概還活著。
約翰這樣說，也沒有什麼問題。
聽到約翰的回答，史蒂夫鬆了口氣。
“準備好，我們就要出發了。”
約翰對史蒂夫微笑道：“要前往未知的未來，會緊張嗎？”
作為終結九頭蛇的男人，史蒂夫露出美利堅陽光大男孩笑容，“我隨時待命。”
也許這一次，自己可以前往那場舞會。
遲到了一點兒，卡特會原諒自己的。
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錯過多久。
史蒂夫向著黑暗走去，他踩在上麵，腳步聲回蕩著進入耳朵。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史蒂夫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站在黑暗邊緣的約翰輕笑道：“約翰，約翰·威克。”
“約翰·威克。”嘴裡回味這個名字，史蒂夫笑道，“我會邀請你……”
“我可不跳舞，”約翰打斷他的話，左手逐漸出現一根魔杖，“隻要你記得我，我倒是不介意請你喝酒。”
魔杖揮舞。
約翰身體消失。
史蒂夫沒有再回頭，徑直在黑暗中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一點兒曙光。
加快腳步走過去，他眼前的光芒逐漸變大，到最後，大到覆蓋一切。
...
病房裡。
“又一記投球，是高飛界外球！”
收音機裡麵的解說聲音吵醒病床上的金發男人。
他的眼皮顫抖著，緩緩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緩緩旋轉的風扇葉。
消毒水的氣味進入鼻子，史蒂夫打量著周圍，從床上坐起來，表情中帶著迷茫。
“瑞佐得分了！雷瑟跑向三壘！”
收音機裡道奇隊比賽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四十年代的房間，從牆壁到小物件，全都是那個年代的樣式。
白色的房門被打開，穿著那個年代衣服的女特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