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的腦回路一直都很到位的。
約翰一個個房間走過去，還有一張照片放在那裡。
他拿起來看了眼，是一個結婚照。
女人穿著白色婚紗，麵紗遮住大半麵容。
看了兩眼，約翰聽到動靜。
他走到二樓窗前望下去，就見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在房產銷售介紹下看著房子。
“不是吧，這樣的房子都有人買？”
約翰都驚住了。
銷售男戴著黑框眼鏡，口若懸河地說著。
女人似乎是個單親媽媽，她緊了緊兩個孩子的手，猶豫不決。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銷售男放出大招。
“兩千！”
“兩千？”女人一臉震驚，這麼貴？
銷售堅定眼神，“賣給你。”
“賣給我？！”
兩千買一座房子，這一瞬間，女人突然就變成唯物主義了。
原本對那間屋子的恐懼，似乎都可以用自己身上的貧窮氣息抵擋。
雖然這邊兒房價不像東方那麼離譜，但兩千買一座房子，那簡直是白撿的。
貧窮讓人變得勇敢。
女人果斷買了。
女人的孩子第一次看到媽媽有這麼果斷的時候。
銷售見狀，非常誠摯地邀請女人前往裡麵參觀。
走到門口，銷售員頓了頓，麵不改色說道：“最近風大。”
他無視門鎖明明是被踹開的事實，麵帶笑容和女人一起進入裡麵。
在看到昏暗的屋子裡麵時，他有一瞬間的膽怯。
但正如那句話說的一樣，貧窮可以使人變得勇敢。
開著二手桑塔納的銷售默念幾句阿門，邁出勇敢的一步。
他們先是前往客廳，看到仿佛凶殺案一樣的地方。
女人的小兒子抱著女人，害怕地說：“我不想要那張沙發。”
紅色的沙發顯眼且透著讓人害怕的鮮豔。
孩子害怕也是正常。
女人蹲下身子，輕輕撫摸孩子的頭發，溫馨說道：“乖，這裡以後是我們的家。”
安慰完兒子，她想起什麼問道：“對了，這些家具是免費送的吧？”
聽到這句話，銷售肅然起敬，“拿走拿走彆客氣，全都給你處置。”
這樣一說，女人頓時看那張沙發順眼起來了。
堅定地對兒子說，“那不用錢！”
擲地有聲，讓兒子都傻眼。
介紹到那些牆壁上的彈孔，銷售為難了。
這裡怎麼看都像是凶殺現場，彈孔裡還有著一些黑色類似於血塊的痕跡。
“我們可以裝上鉤子，以後用來掛照片。”女人立刻為這些分布均勻的彈孔找好了用處。
銷售暗呼一聲遇到了個狠人。
接著是另一個關不上門的冰箱，女人說修修還能用。
有著奇怪的絞肉機，女人覺得以後做漢堡也會很好。
凹下去的平底鍋，女人說洗洗還可以。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女人都覺得還可以留著。
銷售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完全就是想要不掏一分錢。
他欲言又止，本想要讓女人最好把房子推掉重新建一座，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終於是到二樓。
他們走在心驚膽戰的木頭樓梯。
嘎吱嘎吱，仿佛下一秒就會斷開讓人掉進去。
這裡的陽光比下麵好，女人對滿臉抗拒的大兒子說道：“這裡采光很好，可以給你當房間。”
“不，我不要，我拒絕！”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透露著拒絕。
奈何他的母親每一個動作都寫著貧窮。
銷售推開門，笑嗬嗬的表情一滯。
在沒開窗的無風房間裡，嬰兒床正在輕輕搖晃，一個穿著白裙子的木偶坐在裡麵。
地麵有著一個滾落的瓶子向著銷售腳下滾來。
那一瞬間，小老弟汗流浹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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