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
深海之中,女人戴在無名指的戒指。
“智者不入愛河。”
子彈撕裂心口的鱗片,這是唯一可以讓巫王鱗片失效的東西。
巫王的攻擊。
原來生命的結束那麼漫長。
殺神之力在體內肆虐,逆轉銜尾蛇的進入,讓這具身體的回溯係統破壞。
裂痕從那張臉上出現。
他像是一個空殼瓷人。
裂痕越來越多,在那具身體上剝落。
心口的碎片掉落。
一顆跳動的心臟,被子彈貫穿。
新鮮出爐的魔法心臟,全是魔法的心臟。
魔法的敵人,策劃了這場謀殺。
那具身軀,再也支撐不下去。
屬於王,以最高傲的姿態站起。
“我會回來的。”他淡淡環視過去,“帶著屬於我的魔法與榮耀。”
崩壞的身軀以站立姿態毀去。
銀色的戒指從指尖脫落。
戒指在地麵滾動,隨著持有者的隕落。
整個城市沒有了任何束縛。
朝著地麵快速砸去。
喬納森過去將刀鋒的劍拔出來。
刀鋒滿臉汗珠,著急說道:“把劍扔了!”
喬納森沒有猶豫,把劍扔出去。
就見能夠瞬間摧毀手掌的尖刺從劍柄彈出。
這是刀鋒武器的防禦係統。
喬納森又快步走到芙芮身邊。
芙芮被魔杖貫穿,跪在那裡,嘴角流出鮮血,喃喃道:“為什麼,我找不到你,雅達尼。”
刀鋒捂著傷口站起來,他看向芙芮,緩緩搖頭,“她已經不行了。”
“這值得麼?”
一個問題,讓喬納森沉默了。
“我很抱歉,我不是你尋找的人。”喬納森半跪下來,看著芙芮,“我多麼希望,我是他。”
“不,你不是他。”芙芮搖頭,“沒有人可以取代他。”
刀鋒忍不住問道:“他是怎麼樣的人?”
“他?”芙芮有些恍惚,“他是一個讓我想要靠近的人。”
忽的,她噗嗤一笑,“他甚至沒有喊過我的名字。”
明明是瀕臨死亡,芙芮卻帶著一種幸福的笑。
“但我也沒有見他把我當成怪物。”
“所以,你才可以認定,不是他嗎?”喬納森麵色複雜。
沒有人可以取代那個人,就連有著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言談舉止,也不能。
純粹的,不被承認的,來自被所有人當作怪物的愛。
“原來,被刺穿是這樣的寒冷。”
芙芮聲音越來越弱。
禁魔的詛咒之女。
她是魔法的敵人,也是最可憐的人。
魔法無法在她身上有半點作用,同樣的,也無法得到魔法的治療。
追逐了一輩子黑發獵魔人,她終究無法看到他。
那個用年齡婉拒自己獻身的,天真的、卻又沉穩的男孩。
“我好像看到了白狼。”芙芮恍惚地說,“它……”
她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看得清楚。
周圍的一切開始如風消散。
墜落的迫切消失殆儘。
她發現自己在一片白色空間內。
她的眼睛裡,白狼站在這片空間的前方。
明明那麼寒冷。
她還是忍不住伸出手。
白狼朝著她走來。
皮毛上是每一個世界被風雪覆蓋的寂滅。
它是災厄,它是命運。
它是本該屬於自己世界的結局。
可現在……
白狼停留在芙芮麵前,兩個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命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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