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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著上下起伏,回想起薛公子說的話,這姑娘果真有古怪。

他手往下按按道:“大家都靜一靜,先聽我說,這藥方昨日薛公子已經給我們瞧過了,而且,這位姑娘的藥方並不全,少了幾味藥材。”

“啊?”

怎麼又扯出薛公子,圍觀的人已經腦門脹脹,不知該站在那一方,覺得姑娘說的是對的,又覺得這位大夫說的也是對的。

畢竟那可是薛公子,薛岫啊。

“嗬,你們都是一丘之鶴,那個薛公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大夫疑惑問:“此話何解?”

“明明瘟疫並不需要焚燒屍身,薛公子卻叫人四處傳播,讓那些先生誤導我等,以為身患瘟疫者必須火葬,這位姑娘可是說了,土葬亦是可以,都埋到土裡去了,那還會令人染上瘟疫,可見那位薛公子不是個好人。”

“胡言亂語,”大夫氣得臉色通紅,他怒視著江心柔道:“姑娘,不知你為何會說出這等擾亂人心的話,但瘟疫一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能亂說,你可知若是瘟疫蔓延,死去的屍身不被焚燒,我們這一城終究會成為死城。”

江心柔自然知曉瘟疫的危害,但她怎會親口承認,垂眸抽噎兩聲,小聲說著:“我說的都是實話,明明可以土葬,不過有些人不安好心。”

“江姑娘是在說我嗎?”薛岫從人群中緩緩走出,身著紫衣的他通身氣質清冷矜貴。

江心柔抬眸中不經愣住神,被薛岫的麵容的迷住,良久才緩過神,低垂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粉意。

不敢多看一眼,腦海中浮現薛岫清冷疏離的容貌,如雪鬆上的皚皚白雪,又如雲間白鶴,飄飄忽不似凡塵中人。

那淡漠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破虛妄,而她的所作所為都擺在他的麵前,無所遁形。

江心柔支吾兩聲說道:“是,薛公子何必放出話擾了大家,火葬之人不入輪回,其魂魄亦會在天地間消散,明明能土葬的事……”

“明明能土葬的事,”薛岫重複這句話後,淡漠問道:“江姑娘可曾讀過書?”

江心柔微愣神,片刻回過神後,心裡吐槽著:你小瞧誰呢,當然讀過,讀的東西可不是你們這群古人口中的之乎者也。

她麵上則是溫婉一笑道:“自然讀過。”

“是嗎,既然你讀過書,怎會說出瘟疫是能土葬解決的,成化三十年,因實行土葬,一縣數十萬人皆死於瘟疫。慶陽十年,亦是實行土葬,瘟疫逗留於世二十年,數千萬人因此而死。”

薛岫說完,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說道:“薛公子,這話隻是你一麵之詞,我們都未讀過書,哪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大夫氣得替薛岫反駁:“自然是真的。”

他在這裡受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恰好有人提出質疑,如同火山噴發。

大夫瞪了說話的那人一眼,衝天的怒火要拔地而起時,見那人是個粗莽漢子,瞧著是沒讀過幾本書的模樣,他也不由得壓下火氣,歎息一聲。

摸著自己的胡須,尚含著點幽怨道:“這事不僅在醫書上有記載,就連地方誌上亦有記載,隻為代代相傳,就是防止再有瘟疫發生時實行土葬,帶來禍根。”

“不錯,”薛岫輕聲讚同的說著,又質問江心柔道:“江姑娘出身名門,豈會不知道此事,不知江姑娘是何用意,是想全城的人患上瘟疫後,好拿出方子救濟世人嗎?”

這話一出,引得一片嘩然,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不會吧,那姑娘柔柔弱弱的,怎會有這般歹毒的心,這於她而言有什麼好處。”

“那她為什麼要欺騙咱們,土葬的後果那麼嚴重,她卻在這妖言惑眾,想要我們去跟衙役們鬨,不服管教,她一定彆有用心,你說她是不是敵國派來的探子啊,就是想讓我們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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