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要乾的事是給江心柔喂藥。
而江心柔知道夏無咎趕薛岫離開的時候,她掙紮兩下,嘴裡說著彆走,聽著自己發出來的“咿呀”聲,她放棄似的趴伏在地上,心如死灰。
她知道夏無咎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薛岫眼瞼微斂,他點頭道:“早點出來,我在外麵等你。”
說完,他轉身向地牢外頭走去。
看著外頭明媚的陽光,微風襲來,薛岫靜靜站在那,微眯著眼,感受陽光照在他臉上的溫暖。
須臾,夏無咎從裡頭出來,手上拿著空空如也散發著絲絲臭味的藥罐,風帶著那股臭味往薛岫那邊吹去,薛岫拿出帕子捂住鼻子,與夏無咎拉扯些距離,沒有多說彆的話。
夏無咎歎道:“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茅坑裡。”
江心柔不願喝那藥,掙紮著,些許藥汁灑在夏無咎的衣物上,連帶著夏無咎也散發著臭味,簡直到了人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程度。
他心裡知道自己是個臭的,還要往薛岫那邊走去,薛岫委實受不住他,冷聲道:“離我遠些。”
夏無咎頓住腳,皺眉道:“不是吧,你這般嫌棄我,有那麼臭嗎?”
雖知道自己是個臭的,但薛岫的反應未免也太……夏無咎掀起衣袖放在鼻尖下嗅著,臭味直入腦門,他被熏得翻了個白眼,乾嘔兩聲。
臭,太臭了,他整個人都不能要的程度。
他還以為薛岫過於誇張,手中的罐頭他也拿不下去,向後一扔,摔得粉碎後,他又脫下身上的外衣,向遠處扔去,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般。
這也就罷了,夏無咎以為這就過去了,沒想到被聽聞到風聲的夏四娘趕過來,她手頭正拿著一盆水,綁著藥布隔絕臭味,大跨步走到夏無咎身邊,一大盆冷水潑下去,潑辣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家裡都被你搞臭了。”
夏無咎委屈道:“熬了劑藥,不必為此潑我盆冷水吧。”說完,夏無咎打了個噴嚏。
“有必要,”夏四娘厲聲說著,隔著些距離在那教訓夏無咎,聽得薛岫微搖搖頭,捂著鼻子緩緩離開。
等回到自己院子後,王玉澤走過來,問道:“她的情況如何?”
“尚可,”薛岫淡淡說著,“殿下似乎已經安排了替身,打算替換掉江心柔。”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梁國郡主成了自己人,就是風險大了點,不過也算是堵住梁國的嘴,人我們已經交出去了,至於路中為何會換了個人,那也不是我們需要負責的。”
“嗯,江心柔留不得,還是早點死了為妙,”薛岫道:“上次我請的道士,說是最好將她火焚,以絕後患,但我看夏無咎,似是想將她培養成藥人。”
“火焚未免也太便宜她了,她既然不是尋常人,還是莫要留她的性命,她不死,我可不會心安。”
王玉澤笑著說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薛岫淡笑不語,王玉澤眯眼笑著,沒有再談論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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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李昂來到鏡湖,看到“夏府”的牌匾後,眼神冰冷,他轉動著玉扳指,緩緩走下去。
神情倨傲,他大跨步向前走著,走進夏家後,在下人的帶領下,向大廳而去,裡頭已經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