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是她印象中的模樣,硬朗,但少了幾分陰冷氣,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樣。
花素明大概知道是哪不一樣了,是他的眼睛,如今他眼裡並沒有她以為的冰霜,而是如一汪清潭,清而純。
符紙翻飛,百裡越同樣也在注視著她。
看清她的容貌後,擰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眼中劃過一絲驚愕。
同她對了一眼後,又飛快地移開了。
“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戲弄你。”花素明怕百裡越真把她丟在這跪兩個時辰,趕緊用自己微弱的聲音叫嚷起來。
百裡越撕下她額上的符紙,雙手抱胸,大有一副要好好聽她怎麼狡辯的樣子。
花素明依舊跪在地上,她轉著眼睛想該怎麼解釋。
她需要百裡越收留她,這個世界,她無依無靠,隻認識他。
“為什麼還跪著?”他不悅地問道。
“噢。”花素明利落地爬了起來。
看著還是有點凶,但沒身為魔尊的百裡越恐怖,現在這個,倒有幾分裝凶的氣勢。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辯解,“其實我來自千百年後,是你的下屬。”
先和他傍上關係,這樣就有著落啦。
花素明沒高興太久,她眼看著百裡越又擰起眉頭來。
這人還真是極端啊,她認識的百裡越像一塊死木,整日沒情緒,眼前的情緒又太多,一會笑,一會生氣的,變得可快。
他冷著眼,語氣不善:“原來還是在戲弄我,當真以為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嗎?”
看出來了,他是真的不喜歡有人拿他與魔混為一談。
這怎麼解釋呢?又不能說這都是幻境,她也不清楚關於千百年前百裡越發生過的事。
她隻能說:“我可以發誓。”
花素明兩眼透著真誠,但她也知道百裡越要是能信,那就有鬼了。
“哦,那真不巧,”百裡越挑了挑眉,修長的指尖顯出一張符紙來,遞到她眼前,“我師兄前幾日剛給了我一張起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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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越想起那日的陸無涯,那人把白扇彆在腰間,給幾個師弟發起誓符。
“我要這東西乾什麼?”百裡越疑惑地將符紙翻來覆去。
陸無涯將最後一張發完,坦坦蕩蕩:“都是那群姑娘給我的,太多了,給你們分一分。”
百裡越一臉鄙夷:“負心漢。”
陸無涯一把展開腰間的白扇,故作深沉:“本來感情就是會變的,你小孩不懂。你師兄我還能活千年,千年隻守著一個人,你說那得多無聊。”
百裡越:“負心漢。”
“對,我是負心漢,符紙給你,你以後給小姑娘用吧,看你敢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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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越揚了揚嘴角:“你實話實說,便可以不用起誓符。”
他晃了晃手,指尖的符紙隨之擺動。
花素明看著眼前熟悉的符紙,原來百裡越之前為她燃起的起誓符,是他師兄送給他的。
他的話頗有威脅意味,若她剛剛說的是假話,她肯定怕了,但偏偏她的話都是真的。
花素明一點不帶心虛地從他指尖取走了符紙,還沒等他反應,她便開始起誓了。
“對於你,我真的來自以後,若是謊話,死不瞑目......”
她的唇被一隻手捂住,鼻尖溢著熟悉的冷梅香。
百裡越捂住了她的嘴。
他的手心暖暖的。
她的唇瓣還能感受到他掌上的薄繭。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起誓符!”百裡越瞪著眼,神情慌亂。
他拿出起誓符不過是嚇嚇她,哪能想到她真的敢。
手心在觸上她的唇時,整個手掌都酥麻了一下。他緊緊捂住她的嘴,但還是來不及,誓言已經說完了。
符紙燃儘,白煙飄進花素明的心口裡。
他不可置信看著一切的發生,雙手握住她的肩,絕望地看著她,心生愧意:“對不起,你告訴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