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執念(2 / 2)

錦衣君上 冷布丁丁 4764 字 4個月前

這一切謝珩不解:“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我說的真相,是張洲被殺的真相。”他此刻極為認真。

方雲丞從外麵托了盞燭火放置在桌邊,方便幕僚執筆記錄。

詔獄光線稀少,須得極力捕捉才能看清寫下的字。

簫弋見所有人準備妥當,坦言道:“張洲的致命傷,是他夫人刺的,張夫人才是殺害張洲的真正凶手。”

謝珩問:“不是金蘭?”他昨日抓她進來,就是覺得那支發簪是凶器,她有極大的嫌疑。

“我昨日審問她,她說張洲被害的前後幾日並未見過他,當我提起發簪時,她遮遮掩掩不肯說實話,然後我就直接上刑了。”簫弋說的輕鬆,甚至反以為榮,“她受不住,便將知道的都吐出來了。”

她一介弱女子常年養尊處優自然是受不住這酷刑,即便是受得住,時日一長照樣難以忍受。

可反觀鄭小梅,同是女子,她卻咬死不談。

謝珩已經做好聽故事的準備,靜待他言。

簫弋將那發簪拿在手中斟酌:“發簪的確是張洲贈予她的情物,但是在張洲被害那日無端消失,她後來聽人說過,曾在張夫人手上見到過此簪。後來莫名其妙又找回來了,便也沒信旁人的話,以為是自己弄丟了。她閉口不說,隻是怕我們將張洲的死和她扯上關係。”

謝珩若有所思:“張夫人認了?”

“認了。”簫弋說,“她倒是實在,錦衣衛將人抓來,還未開始審,自己就全招了。”

“她為何殺張洲?”

“如你先前分析的不差,就是撞見了張洲和金蘭的私情,一氣之下由愛生恨,左右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他話後突然又想到,“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可疑,你還是親自去問一問較好。”

簫弋拍了拍他肩膀,加以提醒,將發簪遞到他麵前。

謝珩雖然心中有了眉目,還是未打斷,直接接過來:“你說。”

“她雖交代了是她殺了張洲,可張洲腹部的刀傷她誓死不認,這裡麵或許還有彆的隱情。”

“知道了。”

簫弋才回京城不久,對此案了解分析不全麵,他自然是不知。

張洲腹部的刀傷,謝珩有認真分析。

致命傷在後,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便是腹部刀傷未能殺死張洲,故而才輪得到張夫人用發簪實施了致命一擊。

若致命傷在前,發簪戳入心臟當場致命,何故又要多此一舉的補上一刀。

如今張夫人認了所有,唯獨不認這處刀傷,他想,或許這刀傷就是另一個凶手留下來的。

幕僚停筆,樁樁件件被記錄在案。

張夫人沒了往日的光彩,繩子在她身上捆綁出勒痕,圈圈纏繞,似是鐐銬,可這鐐銬終究還是沒能禁錮住她的心。

謝珩手中的發簪被她瞧見,她拖著那疲憊的麵龐艱難的抬眸看向他,而看向那發簪時,她的眼神中卻增添了滿滿的惡意。

“那日去府上探望時,張夫人不曾像現在這般,隻是不知道,那時殺害張洲的張夫人若想到會有此一日,會不會收手。”

昔日的張夫人笑容麵善,穿著貴重,談吐舉止皆是富貴人家出身,可此刻猶如換了個人。

她未覺得後悔。

臉上的笑容在刹那間凝固:“不會。”

謝珩甚至不解:“隻因一時氣憤便痛下殺手,於你而言,豈非不值?”

謝珩同她不一樣,他若想殺人,定是憑自己本事將人殺了,若是因這樣的人葬送自己的性命才真是白白浪費。

對於張夫人的做法,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