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哎,你死得好冤啊!那□□活該償命!”
“□□狗仗人勢,不得好死啊!”
……
人群中央嚎啕哭聲此起彼伏。
“這哭的人正是章德明的夫人李氏,這婦人也算癡心,說是在此處嚎啕了一夜,不準任何人接近章德明的屍體,咱們的仵作根本沒法接近,莫說解剖了。”陸清宴唏噓道。
裴敘卻笑:“你管這叫……癡情?”
“若真癡情,就不會把自己夫君的屍體放在人多眼雜的鬨市口,供人觀摩。我看她是彆有用心,故意把事情鬨大。”沈棠附和道。
裴敘意味深長瞟了她一眼。
沈棠才想起裴敘的囑咐,咬了咬唇,“對不起,我話多了。”
“這不算廢話。”裴敘道。
“啊?”沈棠茫然。
“裴大人是讚賞你說得對。”陸清宴看不慣兩人打啞謎,幫著解釋,又歎:“不管那婦人意欲何為,現在的問題是,一旦有人接近章德明,她就以死相逼,我們如何查清真相呢?”
“設法把人引來。”裴敘雙目一眯,瞄準了李氏身邊兩個揉著眼睛跟著哭的孩童。
“還是我去吧!”沈棠忙拽住了裴敘的手腕。
她知道裴敘是想用孩子要挾李氏。
但若孩童再在裴敘手上出了事,事情隻會發酵得更嚴重。
屆時裴敘受輿論衝擊,誰知會不會斷尾求生,棄了她?
此事因她而起,她躲不開。
沈棠深吸了口氣,走進群情激憤的百姓中。
纖瘦的背影擋在裴敘身前,明明看著經不起風雨摧折,卻偏迎著風雨而生。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襲上心頭。
裴敘不禁凝眉,看了一眼被她觸碰過的衣袖,玄色布料上還殘留著些許餘溫。
“是不是覺得這姑娘外柔內剛,豔而不妖,如瓊露回味悠長?”陸清宴搖著折扇,也望了眼他抬著的手臂,“是不是很香?”
裴敘不動聲色拍了拍衣袖,“她手上的湯汁沒擦乾淨。”
陸清宴:“……”
另一邊,沈棠剛現身人群,即刻引起了群眾的注意。
憤慨的百姓朝她扔菜葉子,“就是你這□□!不安分守己待在後院,偏要拋頭露麵,勾引男人!不要臉!”
“章老板可是我們金威郡的大善人,她狐媚勾引也就算了,事後訛人家銀子不成,惱羞成怒把人殺了,婊子就是婊子!”
……
章德明裝得人模狗樣,逢年過節常施粥,百姓們把他當善人。
李氏自然知道她夫君是個什麼貨色,更知道章德明夢裡還色眯眯叫著沈棠的名字。
此時有人撐腰,李氏把藏了多年的深閨怨氣發泄出來,啐了一口,“我夫君本是老實本分的人,就是因為你們這種搔首弄姿的□□,才喪了命!你這種貨色,死都便宜你了,合該侵豬籠騎木驢!”
若放在平日,沈棠得好聲好氣大事化小。
可今日之事,明顯衝著她來的,她倒也不必再裝得柔善可欺,叉著腰,深吸了口氣,“你男人老實本分,能強搶村頭王老伯的閨女做妾?能出入青樓染了一身的花柳病?能大半夜跑我門前堵我一個孤女?”
“你、你胡說八道!”
“男人色心泛濫,你不責怪自己男人,反倒將鍋扣在不相乾的女人頭上,可真的賢內助呢!”
“你、你……”
李氏舌頭打結,沈棠卻步步緊逼,“還有啊,章德明一身爛病、肥頭大耳,哪家正經姑娘想不開勾引他?”
“你、你……”
李氏說不過油嘴滑舌的沈棠,氣血上湧,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