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市區,在四宮愛的強烈要求下,禪院甚爾不得不遺憾的放下懷中的少女,轉而牽住她的手。
懶得因為這種事浪費口水的四宮愛任由他牽著手走在街上,因為普通人看不到,幾次差點被人撞上,讓這個女孩不開心起來。
好在這具咒靈之體也可以使用本體的的操縱術式,隻是需要用從本體那裡轉移過來的咒力施展,所以四宮愛直接消耗一些來自本體的咒力施展心操輪轉讓半徑百米之內的人都能看到自己。
使用這個術式後,四宮愛發覺身體竟然虛弱了一絲,頓時越發不開心起來。
“甚爾,我後悔了。我就不應該為了擺脫夏油傑把操縱咒靈的能力給他。不然也不會遇到這麼多破事。搞到如今我操縱人類的能力都被大幅度削弱,以後沒法肆無忌憚的操縱他人了。也就多虧以前操縱的人不會受到影響,不然情況更遭。”
四宮愛把禪院甚爾當作樹洞抱怨了一通心情就好了不少,雖然嘴裡說著後悔,心裡其實並沒有悔意。無論什麼樣的後果都是她的選擇,既然做了就會接受這個結果,不會再回頭去想另一個選擇會如何,那些假設沒有絲毫意義。
她隻是隱隱的察覺到自身非常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當初她會那麼輕易將一半的力量送給夏油傑?明明迫切的想要奪取書回去找人渣前男友做個了斷,怎麼會把那麼有用的操控咒靈的能力給出去?!
雖然當時的想法是希望這個世界的夏油傑不要再陷入那年的苦夏,如今也依舊是這樣想的,可是解決的辦法有很多,為什麼會輕易的做出削弱自身的蠢事增加報仇的難度?這個世界知道未來的傑已經不會再黑化走上那條不歸路了啊!
至於吞吃惡心的咒靈球帶來精神壓力可以用心操輪轉解決,讓他吞咽咒靈球時味覺喪失就行了。
還有追不上悟的心理落差也可以在他身邊多呆一段時間幫著吸收咒靈,等到夏油傑擁有千萬的咒靈大軍,自然什麼低落情緒都不會有了。
明明可以輕易解決這些事,為什麼她好像中邪了似的分出自己的一半力量?
那個時候大腦似乎蒙昧了一般,又好似被無形的力量操縱了一樣,讓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中的異樣自然而然的削弱了自己,簡直就像是潛意識中不想回去報仇才會無意識的給自己製造障礙。
當四宮愛萌生這個想法,就好像解開了封印一般腦中忽然多出一段讓她全身汗毛都豎起來的晦澀不明的示警信息,大意是警示她絕對不能去報仇,否則她的身上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原來如此!】
心中的仇恨讓這個女孩輕易的壓下了那突如其來的驚悚感,人偶一般美麗卻也缺乏生氣的麵龐也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難怪她會不自覺的給複仇之路增加難度,是潛意識在自救啊,看來隻有放棄找夏油傑報仇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要讓那個親手殺了她的家夥像原著那樣解脫的死在五條悟的手中嗎?
憑什麼?!
夏油傑還沒有遭受更大的痛苦!還沒有感受到被最重要之人背叛傷害的絕望,怎麼可以就那樣輕易的死掉?!
她不允許!
被愛人殺害的怨恨是如此的強烈,哪怕是死也一定要將那個家夥拖進絕望的地獄深淵!怎麼可以放過他?!絕對不可以!!
打定了主意,四宮愛露出一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嗤笑,已經淪落成咒靈的她命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她也沒必要再委屈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一切遵從本心,就算最後的結局再不好她也認了。
念頭通達的少女心情舒暢起來,腳步也輕鬆了幾分。不過當她發現街上有人拿手機對著自己拍照,心情一下子又差了起來。
那些人應該是看她白發紅瞳、臉帶黑紋像是在COS某個角色的特殊模樣才會想要拍照,可惜她沒法改變這具咒靈軀殼上過於醒目的發色、瞳色,更沒法消除臉上過於顯眼的黑色符咒,不然也不會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現在的問題是她這具身體可是純粹的咒靈之軀,雖然使用心操輪轉後可以被人看到和碰觸到,但還是無法被鏡子映照出來,更加無法被機器捕捉到,眼看著就要變成靈異事件的主角了。
禪院甚爾發現有人拍照倒是想用武力威脅那些人刪除照片,覺得大街上這樣做太過於惹眼的四宮愛不想引起無謂麻煩,拉住甚爾再次施展心操輪轉讓拍照的人刪了照片,結果導致她又虛弱了一絲。
四宮愛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差了,使用一次源自本體的術式,正在使用的分體就會虛弱一些,這也太糟糕了吧。
她嘗試對使用這具身體自帶的反轉術式,倒是可以隨便用,卻無法消除那種虛弱感,看來是使用本體術式導致的副作用。
她沒想到這具咒靈軀殼居然難以承載本體的術式,明明本體使用反轉術式就沒有任何問題。
四宮愛一臉的鬱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看來以後要嚴格控製使用心操輪轉的次數,不然一旦消耗的咒力過多就能體驗到腎虛的感覺了。
看到小富婆一副不開心的模樣,禪院甚爾相當順手的攬她入懷,俯身在女孩的額角親了親就極為自信的說:“能力被削弱也無妨,有我在呢,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能為你做到。”
對他的親密行為已經淡定的四宮愛被感動了一瞬,雖然這都是錢的力量,但甚爾能出言安慰也是相當的難得了。隻要有這位天與暴君在,去異能特務科奪得書頁還是可以辦到的,就是情報收集工作可能要慢一些。
沒錯,她已經放棄一直沒有消息的天人五衰,決定還是去奪取異能特務科的書頁。
隻是現在也沒法像以前那樣隨意操控彆人吐露情報,看來除了重要人員親自操縱,那些不重要的外圍人員隻能用錢來收買了。好在她也不缺錢,隻要能夠知道異能特務科內部情況,不管多少錢她都出的起。
心裡盤算著的四宮愛很快就回到了闊彆半個多月的盤星教本部,目不斜視的從那些向她行禮的教眾中間走過,當她看到一個刺蝟頭的小孩,不由得停下腳步驚喜的笑道:“惠怎麼在這裡?”
依舊摟著她的禪院甚爾懶洋洋的說:“這小子非要來找你,我就把他丟過來了。快打招呼,不會變了個模樣就不認識了吧。”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自家兒子說的,小小的惠看到發色瞳色都發生改變的四宮姐姐稍微有些驚訝,不過想到她是咒靈又淡定了,很有禮貌的打起招呼以及說明來意。
“四宮姐姐下午好,我過來是想阻止你嫁給老爸。我問過了,他不會改變那種糟糕的生活方式,嫁給他人生會變得不幸的。”
發現兒子竟然在拆自己的台,禪院甚爾當即就伸手用力揉著惠的刺蝟頭說:“臭小子,早知道就不把你送過來了。”
被兒子擺了一道的甚爾相當的不爽,他可是還計劃著改姓四宮,禪院的姓氏早就想丟了。
“你彆欺負惠啦!”四宮愛拍掉甚爾揉搓惠的大手,然後彎腰看著真心為自己著想的小惠,溫柔笑道:“惠真是個好孩子,多謝提醒啊!放心吧,我是不會嫁人的。”
惠聽到她的話放下心來,禪院甚爾則是“嘖”的一聲,感覺更加不爽了,不由得吊兒郎當的說:“既然這麼喜歡惠,不如等他長大接著包養他好了。”
聽到甚爾破廉恥的人渣發言,四宮愛氣得用力去掐他,嘴裡也氣惱的叫道:“人渣!不許對小孩子說這種話!”
禪院甚爾哼笑一聲,一點也沒有反省的意思,反倒繼續說著騷話,“大小姐在給我撓癢癢嗎?再用點力我才能有感覺。”
四宮愛已經不想理會他了,蹲下來對一臉懵懂的惠說:“彆聽甚爾瞎說,趕緊忘掉他的話,不然腦子都要被汙染了。”
用清澈綠眸望著她的禪院惠乖乖的應了一聲,彆提多乖巧了,讓向來很喜歡小孩子的四宮愛真是越看越喜歡。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惠的小臉蛋,看到左手尖銳的長指甲生怕傷到他的趕緊縮回手,想要換成右手,看到指端圓潤平滑的指甲眸光不由得暗了暗,情緒一下子就糟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