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2)

《垂耳兔幼崽和少將監護人》全本免費閱讀

岑尋枝入睡前,不免又想起那個晚間新聞。

七八頭十個機位,360°無死角,全是特寫。

恨不得能把這位聯邦史上最年輕、也最傳奇的議長,每一根頭發絲兒都完美呈現給千千萬萬的觀眾。

彼時岑尋枝瞥了眼光屏,畫麵裡穿著正裝的青年俊美無匹,英氣逼人,掛著和善的笑容和人們打招呼。

見到他的人都把他奉若神祇,有的眼含熱淚,好似同議長先生握一次手是天大的恩賜,能立馬藥到病除,延年益壽,財從八方來。

這位議長先生對每個人都很親切,不似高高在上的聯邦元首,倒像個過年時候從外地回來的鄰家哥哥。

對這張堪稱完美的表皮,岑尋枝的評價隻有四個字:道貌岸然。

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比這四個字更適合形容那個混蛋。

KFC看見議長這張熟悉的臉也是一愣,沒想到自己隨手一調頻道就是新聞,趕緊關了。

忐忑地瞥了幾次岑尋枝,見後者神情無異,像聽見一個陌生人,稍稍放下心來。

他是個儘職儘責的管家,給主人上完外傷的藥之後,又去數晚間分量的藥、藥片,再加一杯溫度剛好的水,監督著抗拒治療的人類把它們全部吃下去,一顆都不能藏。

是的,藏藥。

如果不全程盯著,這位“成熟”的主人真的乾得出來。

兩人經曆了一番“……我覺得我真沒必要吃了”“不行,您一定得吃,千萬不要放棄治療啊!”的拉鋸戰,誰都沒有注意到屋外,單薄瘦小的身影杵在那兒多久了。

再後來,岑尋枝睡得也不怎麼安穩。

不知是不是因為下半身麻木,反倒叫上半身的觸覺和痛覺都加倍敏感。

淤青、擦傷這樣的小傷,放在以前,恐怕連注意到都難。

可現在卻煎熬得他睡不著覺,輾轉反側,還得小心不再碰著傷口。

他疼。

可是,究竟是哪裡在疼呢。

他摸索著從床頭櫃翻出來含安眠效用的止疼藥,吃糖豆似的咽下最大劑量。

長期服藥叫他的耐藥性下降得嚴重,這個劑量足以放倒一個普通的健康成年男人,卻隻能叫他迷迷糊糊睡一會兒。

……也隻有一會兒。

多年的軍隊、戰場生涯叫他永遠緊繃,哪怕在入眠時神經也不會放鬆,有一點兒怪動靜就能驚醒。

身體是醒過來了,但是大腦還沒有。

對於岑尋枝的潛意識來說,他長年獨居,這個家裡除了靜音、且絕不會在入睡時間倆打擾他的機器人,根本不可能再有彆的腳步聲。

除非,有誰入侵他的住宅。

岑尋枝一睜眼,床頭立著一尊黑漆漆的影子。

投射在牆上,像有犄角的怪物。

入伍多年的習慣讓他夜夜在枕頭下壓一把槍,這時候本能更是讓他舉起來進行射擊——

等他彈坐起來才發覺,這個黑影好像……太小了點兒。

抱著枕頭的小兔兔看見槍口對著自己,嚇呆了。

*

幾分鐘前,獨坐在小花園裡哭唧唧的小兔兔忽然感覺到一陣……精神波動。

這對於小於來說非常陌生。

按理來說垂耳兔一族僅能和植物產生和搭建溝通渠道,和其他高等級智慧生命是不會有的。

起碼在生命的前三年中,從來沒有察覺過。

然而此刻小於清晰地感覺到了,那是某個人的思維、情緒、意識,朦朦朧朧的一團霧,掙紮出千絲萬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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