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那一巴掌打得非常用力。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十分刺耳。
葉雪驚疑地看過去,明明滅滅的燈光下,白柳臉龐的五個手指印更是明晃晃的,矚目極了。
葉雪:“……”
虞期聽到動靜後,才緩緩朝白柳方向看去,沒過兩秒便又收回視線,輕輕蹭了下葉雪臉頰。
白柳原本就震驚得不行,看見虞期對葉雪做出的親昵動作,整個人更是呆滯住了,內心的震撼遠遠超過了疼痛感帶來的刺激,他喃喃自語道:“不對,我一定是沒睡醒,不然的話怎麼會出現幻覺呢。”
他怎麼會看到葉雪跟人抱在一起,而且那個人還是虞期。
葉雪微微鬆開了虞期的懷抱,見白柳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開口喚道:“白柳師侄……”
白柳聽見葉雪的聲音,更是“臥槽”了一聲,“我的媽呀,幻覺還會說話,這麼高科技的嗎!”
“……”葉雪忍不住黑線,“你剛剛都把自己打成這樣了,是不是幻覺你心裡沒數啊?”
白柳被冷風吹了這麼久,醉意早就被弄沒了。
他摸著被打疼的臉蛋,突然間反應過來,看著眼前親密無間的兩人,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我、你、你們……”
葉雪笑著解釋:“彆你你我我的了,如你所見,我跟虞期在一起了。”
虞期聽到自己的名字,看向葉雪,見她笑得又彎起眼睛,不由又輕啄著她的眉眼。
白柳哪裡看過虞期這個樣子,見他旁若無人地與葉雪親密,腦子更加一片空白,四肢都快要僵化了。
這虞先生喝醉之後怎麼這麼粘人啊!
葉雪見白柳穿著單薄的外套被寒風吹得直打哆嗦,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估計他心理陰影挺大的,便說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
“……其實也沒什麼要問的了。”白柳呆呆地應了一聲,往回走了幾步突然又反應過來,“不對啊,我要上廁所來著!”
說著,他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去了廁所。
葉雪看著白柳狼狽的身影,不由一陣失笑,回頭對虞期說道:“你乖乖待在這裡等我,我去弄點醒酒湯回來。”
隻是葉雪起身,還沒走兩步,手就被虞期拉住了。
她驚訝道:“虞期?”
青年看著她,固執地搖了搖頭,“不走。”
虞期似乎以為她要離開,握著葉雪的手不肯鬆開。
葉雪有點頭疼,總不能兩人就這麼僵持在這裡吧。
她索性牽起虞期的手,無奈笑道:“好吧‘小朋友’,我們一起去廚房好了。”
等到葉雪弄完醒酒湯讓虞期喝下,回房睡覺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
她幾乎是一躺下就睡著了。
唯有酒醒後的虞期,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反倒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有些失眠。
他下意識碰了下發燙的耳垂,輕輕舒了口氣。
……
第二天,葉雪剛打開門房門,就遇見了在門口正準備敲門的虞期。
他手上提了個袋子,裡麵裝著熱騰騰的早餐。
兩人回到屋裡,葉雪打開袋子一看,裡麵竟然還有錦記的糕點。
錦記賣的糕點十分受歡迎,去晚了就會買不到,所以店外經常會排很長的隊伍。
葉雪把東西拿出來,問道:“這個不是要排很久的隊嗎?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虞期卻很誠實地說道:“沒排多久,這家店是虞氏旗下的。”
葉雪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個答複,笑著調侃道:“可惡,萬惡的資本主義。”
虞期被這麼一逗也不生氣,隻是縱容地望著她笑。
葉雪卻被看得有些臉熱,“我先去洗漱。”
她將棉花娃抱在懷裡,順道把它帶去偏殿那邊受香火熏陶。
葉雪剛走沒多久,白柳便過來,他原本還想敲門,見門敞開著,就直接走了進來。
當白柳看見端坐在桌旁的虞期時,差點沒站穩摔倒,“啊不是?虞、虞先生,你……你睡這兒啊?!”
虞期淡淡瞥他一眼,有些莫名。
白柳心裡在喊著蒼天大地老天爺,這輩子就沒試過這麼操心。
他也跟著坐了下來,勸誡道:“我師叔年紀還小,虞先生您不能這麼亂來啊!”
虞期又再看他一眼,隻糾正了一句:“我比葉雪大五歲。”
白柳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噢對。”
他差點忘了,虞期今年好像也就剛二十三四歲,隻比他們大一點,但由於虞期平時看上去過於成熟穩重了,白柳總是會忘記他的真實年紀。
二十來歲就已經能夠撐起這麼大一份家業,對比起來,白柳總感覺自己好像更沒用了。
但這不是重點啊!
白柳差點被帶跑了,“不對,重點不是年齡,是你……”
虞期望向他,語氣裡帶著些許疑惑,“我剛過來。”
“剛過來也不……咳咳咳!”白柳被嗆到,發現原來是自己想歪了,哈哈兩聲,“哦是這麼回事啊。”
葉雪終於回來了,見白柳也在這裡,笑道:“師侄,你今天也這麼早啊?正好,虞期買了早餐,一起吃吧。”
她臉上還帶著沒乾的水滴,額前的碎發也有些濕濕的。
虞期十分熟練地拿出帕子,替葉雪擦了擦臉。
看這嫻熟的動作,想必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白柳感覺自己被狗糧喂得有點撐。
他歎了口氣,“唉……”
然後化悲憤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