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被不知什麼東西碰到受了驚。
連帶著馬車一起翻倒,裴知藍隻感到一陣天地倒轉。
好在她隻是身體弱,腦子靈活的很,意識到翻車後就從空間裡偷摸拿出一把匕首,將馬車窗捅破了一個窟窿。
飛雪如瀑布般倒灌入破口,裴知藍吃了好幾口雪,逆風中艱難翻轉身體,背朝外,一點點挪了出去。
馬兒和車夫不知道去了哪裡。
四個侍衛也不見蹤影,風雪掩蓋了痕跡。
外頭比馬車裡冷得多,那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瞬間裹上一層冰霜,裴知藍抹了把臉上濕漉的雪子,抬起裙擺就朝那個破洞猛踹。
素錦還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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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距離裴娘子出城大約三炷香時間,此刻她應該在花莊。”
飛雪之中,一人快馬加鞭自一行人中先疾馳而去。
鬆風剛稟報完,隻見麵前飛影滑過,自家郎君已離開百米,當即讓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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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藍現在稍微有些後悔,平日將素錦養的太胖了,好重,有點拖不動。
使了吃奶的勁也才拖了半個身子,素錦早暈過去了。
她心急,在雪天裡暈過去可不行,她一邊拖,一邊拍打著素錦的手臂,“素錦,醒醒,不能睡——”
小娘子帶著微微焦急的聲線,比平時溫柔的聲音更讓人心頭一動。
一雙手從風雪中出現,替她將人提了出來。
裴知藍的視線跟著往上,出現的是男人冷硬又俊美的麵容。
“大表兄!”裴知藍心中一喜,能在這裡看到自家人可太好了,她正愁一個人背著素錦恐怕回不了花莊。
男人的手已經摸上了她的臉龐。
裴知藍一驚,繼而感覺到疼痛。
額頭好像撞了一下,這會兒帶著血痕。
她穿的太單薄了。
季阡凝著那道淌血的傷口,在風雪中唯一的一抹紅。
他喉頭微動,眸間冷沉,很快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罩在裴知藍身上。
鬆風帶著人馬趕過來已是半刻鐘之後,隻看到裴娘子滿臉是血的站在郎君麵前,而郎君的披風在她身上。
郎君得知裴娘子出城的消息,幾乎是馬不停蹄從皇城出來,半刻不曾耽擱,身上還是炭火烘烤的宮室內穿的單薄衣服。
“鬆風,帶人過來。”
鬆風和侍衛們趕來,將素錦抱上馬。
披風帶著清冷的氣息,分不清是雪的味道,還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她自己的鬥篷被壓在馬車裡了,為了出來,身上就隻穿了裡頭的襖子。
來的匆忙,並沒有多餘的馬。
裴知藍正想著自己能不能堅持走到花莊,腰上傳來一陣溫熱,視角隨之一變,人已來到馬上。她還未反應過來,身後又上來一人。
鬆雪的氣息籠罩而來,與披風上的味道一致。
隨著韁繩拉緊,馬兒嘶鳴,一眾人飛快往花莊的方